“怎么出来的？你这是从哪儿夺来的异能？你这异能该不会是……”方若天瞳孔猛地一缩。

“是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方若天摇摇头，欲言又止。邱予直觉方若天是真的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但现在没有时间去管这些，很快方若天又说，“我们得赶紧离开协会了。”

邱予点头赞同，以他现在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呆在人多的地方。

方若天扫了眼四周：“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的方向反了。”他指着东南方向，“空间出口在那个方向，如果想从出口离开，必须经过协会高管的层层批示，经过记忆消除、多项检测，才能被放行，如果要硬闯……那个地方的守备力量比协会总会还强，戒备森严，总会这边出乱子，出口肯定在第一时间就警戒起来。我们总不能出了一个笼子又进了另外一个笼子，只能另辟捷径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到这儿来的那条路吗？”方若天回手指着相反的方向，“太泠山巅，空间入口。朱兆先就是从那儿把木大小姐秘密送出协会的，那条空间通道不是单向通道，它是另外一个出口，而且那里没有守卫……”

“等等！停！”邱予打断他，他其实也没听进去几分，他脑中如乱麻，费力地说，“你是说……我们不是离开协会，而是要离开……”

“迟早的事，早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方若天说。

离开协会空间。

这个心理准备，邱予当然有。他一度想着将来某一天，回到大陆空间，去找萧裕，问问当年的那些过往，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要对邱家赶尽杀绝。他想解开邱家和萧裕之间积缠多年的恩怨，替青子衿、替他的父母、也是替他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方若天站在一旁，没有催促他做决定，也没急着走。他其实心中忐忑得不得了。这一切都建立在邱予本人想要离开的意愿上，如果邱予不想走，那他当然也走不了。

出乎他的意料，邱予没有考虑太久，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做了决定：“好。”

看着邱予脸上淡然的表情，方若天心里反倒涌起一丝不安。

从协会到大陆，不是从东街到西街那么容易，进入协会需要邀请函、需要门路背景，离开协会要经过重重关卡，而且这很可能是他们这辈子唯一一次来异能协会的机会。他知道邱予是随遇而安，但一个人生活在一片土地上，怎么会没有一点归属感，没有一丝留恋？

方若天从来不会把忧虑表现在脸上，他在附近找了辆人力车，交代了车夫一声。按照他的推测，协会应该还不知道两人已经从协会逃出来了，人力车对他们是很好的掩护，既可以隐藏他们的身形，也可以掩盖他们的方向。而且协会一定不会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太泠山。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目前只有这一种交通工具可以使用。

两人坐上人力车，直奔西部太泠山。

从协会东门到太泠山，最快的走法是从协会中间穿行，从西门离开。但两人好不容易从协会逃离，不可能再自投罗网，而且现在协会开启了全防御网，进进不去，出出不来，就只能改道从南边绕行。

人力车的速度很快，比起陆路行驶的车辆要快上百倍，空中行驶的效率远远高于陆地，尤其是等级高的车夫。很快，人力车就隐匿在了茫茫车海中，消失在了异能协会的视线之外。

全防御网的半球形光罩逐渐远去，缩成了一颗璀璨发光的袖珍宝石。

一切都风平浪静，未知而无法预测的未来正掩藏在这片宁静下。

“离开协会以后，你打算去哪儿？”方若天问，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对于能否平安离开协会的担忧。

邱予摇摇头，他没有想过。

“天大地大，没有绝人之路。来方家吧，”方若天诚挚地发出邀请，“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邱予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用力点点头，心中暗想，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找个地方把你手上的秘本藏起来。”方若天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