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穿门而入。
这一看,邱予顿时瞠目结舌。
刘茜双手用布条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袜子,发出“呜呜”的声音。神色惊恐万状,脸上眼泪横流,努力用她仅能活动的双脚去蹬赵敢为。
赵敢为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抵死挣扎,撅着屁股趴在她身上。那一团白花花的横肉看得邱予眼前直晃,他想也不想,上去一脚踹在赵敢为的屁股上。
“谁他妈的踢老子?”赵敢为不提防,被踹了个狗啃泥,回过头,看清是邱予时声音戛然而止。
“许、许光?”
他惊魂未定地看看邱予,又看看在他身后完好无损的门,像看到鬼一样:“你怎么进来的?”
邱予一句话也不说,一拳捶在他的脸上,把他打了个鼻血横流。
“有话好好说,咱们见面分一半,有福同享,你觉得怎么样?”赵敢为手脚并用趴在地上,哈腰讨好地谄笑着。
邱予第二只拳头挥向他,被他架住,紧接着眼前一晃,赵敢为的拳头更快地挥到了他的脸上。瞬间,邱予被打得头晕眼花,思维停滞,辨不清方向和人。他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脖子被用力掐住。
“你以为我怕你吗?老子连场卫都敢杀?还怕你一个小白脸?”赵敢为面露凶光。
邱予心里明白,赵敢为这是打算不留余地地杀他灭口了。
邱予用力去扳卡在脖子上的手指,可惜他的力气、技巧、狠辣都比不上赵敢为,伸长了手臂也够不到赵敢为的要害。
这是他在来到岛上后,第二次陷入贴身肉搏战。
他的眼前渐渐冒了白星,窒息透不过气来。
他尝试着集中意识,调动精神力,异能始终是他最后的救命手段。
然而,让邱予心中发沉的是,身体上的痛觉和脖颈被人扼住产生的窒息,让他渐入晕眩,很难集中意识去调动精神力,受到各处叫嚣着罢工的神经的严重影响,精神力总是力不从心地从他的控制中滑脱出去。
照着这个趋势僵持下去,最先倒下的一定是他自己。
邱予从嗓子眼艰难地挤出声音:“快……去开门!……叫人!”
他看不到刘茜,她几乎已经崩溃了,目光呆滞地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着抱作一团。耳不能闻,目不能视,像是被吓得傻了。她只是刚来三个月的毕业生,哪经受过这样的劫难。
所幸,大概是赵敢为平时挥霍无度,体力难支,自己先败下阵来,被邱予挣脱,反击了一拳。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地,毫无技巧可言,就像两个小孩闹着玩似的,然而拳头砸在对方身上,却是不留余力地,每次都留下些记号。
邱予不知道场卫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分开的,分开的时候,他的头破血流,白色场服上挂满了血,虽然受的伤不严重,看上去却打得挺惨的。
也许动静闹得太大,外面的课堂停了,不少人拥堵在楼道里,满脸惊愕地看着女卫生间的狼藉。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们?”
“别打了!别打了!都停下!再打电你们了!”
“都别看了!你们两个,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们。你,”场卫指示着手底下的一名场卫,“去帮我把杨远找来,就说他区的人闹出人命了。其他人,由各自的场管带回看守场。”
半小时后,场管杨远、场卫队长周东、场监洪冠都来了。
由于出事地点在讲堂,涉事几人都没有第一时间被带回看守场,临时借用了讲师的办公室,作为第一审讯现场。
刘茜在一名女场务的陪同安抚下,逐渐镇静下来,坐在沙发上,邱予和赵敢为隔着桌子站在对面,身后是七名严阵以待的场卫。
看见邱予,杨远眼皮就是一跳,这个许光,怎么一来就惹事?中午祝飞艳赠箭邀战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管理层也全都听说了。
他看看邱予,又看看赵敢为,只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群能惹麻烦的聚在了一起。
两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蓬头垢面,嘴角、眉梢都残留着血迹和灰尘,穿着一样,发型也差不多,一时看不出谁是谁,杨远也懒得再看:“凶手是哪个?”
“你们自己说吧。”讲堂的一名场务说。
邱予和赵敢为并肩站着。赵敢为眼神飘忽,不敢抬头直视,邱予面无表情地站着,阳光下浮动的灰尘,飘到他那都像静止了一样。
在场知道这就是许光的,心里都在想,果然人的名和气质是对得上号的。
邱予心中一片平和,除了目睹女场管和死去场卫的遭遇,有些压抑烦闷,心里是比较平静的。事情始末,就摆在眼前,没什么可说的。
他这一沉默,被赵敢为抢先:“是他!他干的!我今天吃坏肚子,一直在厕所里,后来听到女厕有动静,急急忙忙出来。结果就看到他……我是去阻止他,没想到他执迷不悟,死不悔改,还动手揍我。你们看看我脸上的伤,都是被他打的。”
邱予惊讶地张大了嘴。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荒谬,而且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