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气压随之而来，钱得鱼脸色一白。

吕芳国面无表情，淡声说：“学生离校期间，他的一切事学校概不负责。两位调查员如果想找他，可以直接去他家里找他。”

这倒是让两人感到了意外，钱得鱼还想再说，被章旅按下：“那就麻烦吕校长了。”

“汉西省朔关市平顺县……玫瑰村……后街……第十七户？”

钱得鱼拿着吕芳国给他的地址，又读了一遍才读通。

两人已经离开了校长办公室，顺着楼梯往外面走。

“他们不会是随手编了个不存在的地址打发我们的吧？你说那个吕校长会不会看穿我们了？这地方的人都身负奇能，火眼金睛的，说不定早有准备。”

“场监让我们调查，总不能带着个疑问回去打发他。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这个什么村实地考察一下。”比起钱得鱼，章旅更加稳重，这也是洪冠派他跟着钱得鱼来调查的原因。

钱得鱼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他们真有把握，还是戏演的太好，我现在都有点开始质疑起来，会不会真的是两个不同的人？”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好过回去那个鬼地方。”

两人经过柱子，一个人正靠在石柱后面，听到两人的对话，从后面转出来：“两位是来找邱予的吗？”

“你是谁？”钱得鱼的手摸向后腰。

那人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不用紧张，你们是什么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不是调查邱予吗？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同学、室友还有我们这些朋友？”他笑了下，“两位不知道吧，邱予曾经救过谢晓纲一次。你们向她打听，她能说实话吗？她当然不遗余力地给他打掩护。”

“你都知道些什么？”两人有些谨慎。

“邱予和许光是不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但绝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天城卫局来搜身的时候，我也在场，我亲眼看见，代表许光的铜牌，从他身上搜出来。而且，他也承认了那是他的东西。”

钱得鱼眯缝起了眼睛，眼珠在其中滴溜溜转，机警地问：“这么说，邱予被城卫局带走后，并没有再回学校，而且他的请假也是假的？”

那人低着头回想了一下：“安检系统日志里，有他隔天的回校打卡记录，不过这不能证明他回过学校，因为安检系统日志有可能被人为修改过，需要使用管理员权限的账户操作。还有学生系统里，的确有他的请假单，但这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帮他提交的。你们可以去问他的室友毛小兆，他也能证明邱予没有回过寝室。”

“你是什么人？”钱得鱼上上下下打量他，疑惑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学生会的，查出学生信息并不难。”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因为，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钟俊说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校园里的蝉鸣一声连着一声，钱得鱼和章旅不免脊背发凉，他们原先自作聪明地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帮洪冠把这桩奇事查明，现在却感受到了背后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就连有人前来调查的这个窟窿，都提前补上了。

“看来，这学校里有人移花接木，把一个大活人生生变没。”

章旅回过头，环顾四周，来时还觉得浩瀚瑰丽的风景，此刻在他眼里竟然成了无数道暗藏的利器，仿佛摘下树上一片叶子都能把手割伤。比起一号看守场，让他感到了不寒而栗。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他形同一只脆弱的蝼蚁。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不、不是还有这个地址吗？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收获。”钱得鱼颤颤巍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