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的睡眠很浅,这些天因为想着找关山平的事,加上看守场里各种奇奇怪怪的动静,更是睡不安稳。在那名场卫的骨骼移动发出脆响声时,就被惊醒了。
那名场卫进了监室,就迅速来到铁床前,一边取出一支针头。
他站在床头前,举起针头。虽然他的动作很连贯,但邱予的意识敏锐,还是察觉出他停顿了一息,似乎是在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是不忍心下手?还是不知道该朝谁下手?
这样训练有素的死士,行动起来又怎么会瞻前顾后?
邱予脑海里瞬间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他一动不动,等着接下来的发展。
暗室内紧张压抑的气息,足以让任何人从梦中惊醒。
李星罗这时候也醒过来了。
他侧身躺在上铺,那人站直时,刚好和他平齐,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了个正着。李星罗瞬间张大了眼睛,眼里有精光泛起,似乎是被惊吓到了。
短短的几瞬,走廊外面场卫队冲到了门前,仿佛是被刺激到了神经的一根弦,床头前那人手腕一抖,朝着上铺的李星罗扎下。
邱予一跃而起,与此同时,外面的场卫队也冲了进来,把那名场卫按倒。
监室里乱成了一团,清一色的场卫制服在眼前晃来晃去,虽然看不清楚情况,但人数众多的场卫很快就制住了那名杀手。
李星罗的胳膊上还插着针,被他一把拔下,眼中那抹寒意亮过看守场墙上的长明灯。
不出所料,那名藏在场卫队里的杀手在被抓住前,就已经服毒自尽了。即便看守场做了万全的防备,仍然没能阻挡住对方的来势汹汹。
“到底是什么人,三番两次,这是在针对我们?”场监办公室,洪冠怒火滔天,一个劲摇着扇子。
在这之前,二号岛讲堂因为上次的疏漏,已经加强了防卫。可一号看守场这边,依然接连两次被杀手夜袭监室。
上一次他没参与,因为没有伤亡,而从死士身上是很难查出些什么来的。原本以为能息事宁人,却没想到,竟然变本加厉,这一次差点就被对方得手了。
“洪场监!”一名场务气喘吁吁地进了场监办公室,“死去的那名场卫,是今年一月份新来的,平时跟其他人都不怎么交流,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他手上那块腕表,里面装的是麻醉针。几个遭他暗算的同事中了针都在昏迷,送进医务室了,张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睡上一觉就能好。”
“那腕表是哪来的?麻醉针这种政府严格管控的药剂也能弄到?他是谁招进来的?”汪龙彪喝斥。
“是、是……”场务战战兢兢。
“实话实说。”
“是祝场柱!”
“谁?”杨远像是没听清,声音里还夹带着一丝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