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护庄队的十三个人已经不同凡响了。
用周子轩的话说,有点特种兵的影子。
出发前,骆勇男送来了三十把军刀,全部配置给护庄队。
剩下的二十把,全部交给了周志用,留着庄里用。
由于提前派出了尖兵,所以周子轩一行离开周家庄的行为,金陵的人不知道。
但是,朱见深知道。
“他们走了多久?”朱见深问怀恩。
“走了一个时辰了。酉时过动身的,现在是亥时。”怀恩答道。
“先走安徽,再过江西?”
怀恩一边给朱见深泡咖啡一边回答:“他只有这条线可走。”
“禀公公,有信到。”外面有小太监喊话。
怀恩急忙出去,不一会儿拿到了一封信。
朱见深接过信一看,不禁笑了:“真是个小狐狸。他放弃了旱路,改走水路了。”
“水路?他那十几匹马不吃草,改吃鱼?”怀恩摇头。
“他在江边将那十几匹马送人了。换来两艘大船送他们去武昌。只有那马车被抬上了船,留了两匹马在船上。”
怀恩想了想:“肯定是他发现有人跟踪他,所以才改线路了。”
朱见深圳的点点头:“能够随机应变,才能不被风浪所吞噬。”
朱见深猜对了,周子轩是发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尽管他做的很隐蔽,但是,离开周家庄二十里后,谢老九报告:有人跟踪,而且不止一路人。
去荆襄,是皇帝交给自己的秘密任务,肯定没人知道。
那么跟踪自己的人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这些人就象蚂蝗一样,贴上了就很难丢掉。
如果再走旱路,就会将他们带到了荆襄。
那样的话,皇帝的秘密任务就不秘密了。
到时候,朱见深就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能托事的人。
那么刚打开的局面就会烟消云散了。
所以,周子轩便因地而变,马上让谢老九去与江边的两艘船家交涉。
用十三匹马,换两艘船运送一行人到武昌。
最后,讨价还价,周子轩又补了十贯钱,对方才答应。
这两条船都是中号运船,可载五吨左右。
谢老九等人将马车抬到了船上,周子轩一家与谢老九在这条船上。
另外的一条船载着另外的十二个家丁,还有两匹马。
从谈判到船离岸,只花掉了一个时辰。
子时,是一个令人昏睡了时辰,周子轩与谢老九帮了那些跟踪的人一把,让他们好好地睡了一觉。
等到卯时,那些昏睡的三方跟踪的人醒来时,发现已经失去了周子轩的影子。
他们急忙跑到了江边,什么都没有发现,江边是空荡荡的。
那十三匹马已经被船家送回了村子。
那两条大船的人和船已经送着周子轩一行人远航了。
跟踪的三方人都要哭了,事情办砸了。
现在连周子轩是从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只怪自己睡的太死了。
于是,三方人各奔东西,纷纷去向自己的主子汇报。
“周子轩不见了?肯定是去接货去了。”
“一群笨蛋,跟人都不会跟,还说是跟踪老手。”
“快,通知百里范围内,搜查周子轩的行踪。他那马车,一天走不了五十里。百里范围内肯定能找到他。”
随着一声声的命令下达,一批批的人奔向了四方。
不错,周子轩现在没有超出一百里,刚刚走了五个多时辰,子时到已时。但是,他已经离开动身地有六十里了。
在那些“百里地搜索周子轩”的命令到达,所有的人都在封锁时,周子轩早已过了百里,在一百二十里外喝着小酒。
吃完了饭,周子轩便进了船上的马车内,与王诗晴小铃儿睡觉了。
留下谢老九,抱着刀守在马车外。
这一觉睡得舒服,整整睡到亥时,睡了五个时辰(10小时)。
“船到什么地方了?”周子轩问。
“已经过了安庆。”谢老九说道。
“你去休息,我来值班。”周子轩命令道。
“少爷……”谢老九有些不好意思。
“后面还很远,必须休息好,才能应付。”周子轩不由分说。
谢老九便在船仓内找了一个位置眯起眼来。
周子轩看着谢老九离开了,这才掏出一支雪茄烟来。
自从来到了明朝后,他还没有抽过一次烟。
点燃了雪茄后,一股久违的感觉冲上心来。
周子轩贪婪地吸了几口烟,往事一件件地浮现而出。
“不能想,想也回不去。抓住现在,活在当下吧。”
周子轩一甩脑袋,将那些往事全丢掉。
那就来分析自己的处境吧。
照按现在的速度,明天酉时后会到武昌。
估计那些人已经从那些船民的口中,知道了自己是去往武汉。
他们要想追上自己,只能从岸上走。
从金陵到武汉,两马换乘不停的话,需要三十个小时。
马的奔跑时间与速度有关,以蒙古马为例,正常蒙古马一天行走8小时可行走60公里,这是蒙古马最正常的行走速度。
当然马的奔跑速度要比这快,比如汗血马的冲刺速度为60公里每小时。可那也只是短暂的冲刺才行。
所以古代为了传递公文等需要修有驿站。一般加急公文的速度是日行300里,最快的加急公文是日行600里。
他们从船民口中知道自己坐船离开的情况,肯定是在天亮后,可能在辰时之后。
辰时后的十五个时辰(30小时),追兵能够赶上。
这样算起来,他们会在酉时左右到达武昌港口。
刚好自己也会在酉时到达武昌,就是不知谁先到。
想到这,周子轩便喊来了船老大。
“船老大,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武昌?”周子轩问。
船老大久跑水路,对这很熟悉,一张口便答出来。
“如果不起逆风的话,明天酉时会到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