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坚定道“是,贱妾愿意追随大人!”
陈筠勾勾唇:一个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开始!
“朕知道你并非真的臣服于朕,”陈筠换了口气,原先还有些温和的脸上多了几丝威严,“不论你是想要杀死王旭安还是为了寻求躲避鬼王的庇佑,朕只在此警告你一句:科举结束前不得杀害王旭安,即使他在你面前,你也不能冲上去!”
陈筠突如其来转变的自称令梅三娘表情空白了片刻,等到回味过来其中所代表的含义,饶是向来聪慧冷静的梅三娘也呆住了。
“不可能,当今天子年仅八岁”
“朕想要几岁便是几岁,”陈筠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小白龙平日里鄙夷愚蠢人类的傲娇样,说不出的高贵冷艳←←
梅三娘生前曾是临湘阁的台柱,见识到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了,因她卖艺不卖身又弹得一手好琴,招惹来了许多窥视,更被老鸨逼迫过险些自尽。
后来赎身与王旭安成亲,没想到他却为了荣华富贵而杀害了她。
王旭安一心想要入天都城为官,机关算尽,最终却攀上了陈家的咸猪腿。
此时她的心里或许已经复杂到连自己都体会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梅三娘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陈筠看到她对自己的忠诚度由陌路人升为初级手下后便交给了她第一个任务。
天都城内哪些看上去郁郁不得志的,有才能的男子都给我拿个本子记下来,如今各地正在进行乡试,人海茫茫的大范围筛选很容易出错,还是先将目光圈定在天都城,等来年省试时再说。
“朕许诺,科举结束后王旭安任你处置,如何?”
对于梅三娘来说,或许这是最大的诱惑了,为了复仇她连死都不怕,何况只是做些记录的小事?
“既然你同意了,那么签订契约吧,”陈筠招出了光明神殿的圣典——一本砖头大的厚本子,翻开到契约那一页。
原定于让玩家在游戏中进行包括卖号之类各种交易的契约在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由梅三娘带着到了皇宫门口,陈筠见她被龙气困在外面不得而入便没有勉强,嘱咐道:“鬼王若来找你,你知道该怎么做。”说着,他转身潇洒走远。
“”看着陈筠渐行渐远,梅三娘捏紧了手中的石头,精神还在恍惚中。
龙气完美地与那个人融合在了一起。
可见他真的是当今天子的魂魄
思及民间流传的歌谣,梅三年喃喃道:“紫薇帝星转世吗?”
问题是,天子的态度不似作假,他是真的想将鬼王抓起来研究!( ̄_ ̄|||)
压力好大,有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梅三娘呆滞着目光往回走,手心小心翼翼地将那块不起眼的石头藏进了衣袖中。
陈筠回到未央宫殿内,迎面而来的却是刺眼的金色光芒,光芒散去后床上的孩子与小白龙依旧酣睡着。
是错觉吗?他刚才好像模模糊糊间有看到一个成年男人的影子躺在龙床上。
走近床边,听着孩子细细弱弱的呼吸吐纳,陈筠看向了卷在孩子身边的小白龙。
“敖粑粑敖粑粑?”
小白龙就像没听见一样沉沉地睡着。
他听不见我说话。
陈筠心里一凉,有些慌乱地摸向了床上孩子的身体,感觉到自己略有些透明的手穿透了孩子直接摸到了床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妖魔之子尧惜
他回不去身体了?!
陈筠在龙床边来回走了几步,手再次伸向了敖翔,情况与刚才一样,手心虚晃了一下,直接摸到了床板上。
“敖粑粑!敖粑粑!”俯下身在小白龙耳边大声吼了几下,发现敖翔依旧无动于衷。
难不成他这次玩大发了把自己身体给搞没了?tat
小白龙龙须动了动,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一下依旧安静睡着的小孩子,龙角在他细细嫩嫩的脸上蹭了蹭,嘟哝道:“离魂之法你都敢贸然随便尝试,等你回来打烂你的屁股!”
陈筠心头跳了跳,却见小白龙又一次枕在小孩身边睡过去了,焦急地在床板上拍了几下:“我已经回来了!”
过了许久,龙床上依旧没有动静,陈筠无法,起身在殿内来回走动着。
天将破晓,黎明的第一次光亮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陈筠来到殿外,皱眉看着那一群早起忙碌的宫女太监们。
宫内有龙气镇压,一丝一毫妖魔鬼怪的痕迹都没有。
为什么梅三娘和听幽能看见现在的他而敖粑粑看不见?明明敖粑粑的修为比她们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陈筠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再过不久就要早朝了,如果他还不醒,这是要翘班的节奏吗?
宫女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手中的伙计,扫地、搬东西,服侍他穿龙袍的宫女已经去拿他的外衣托盘了。
陈筠无奈地看了一眼殿内还在熟睡的一人一龙,往未央宫外走去。
在各宫主子还在睡觉时,这群宫女太监们就已经起了,御膳房里叮当响着,是早起的御厨正在准备主子们的早膳。
如今后宫虽然空着,每日的护理和打扫却从未断过,只等着皇帝长大选秀填充后宫了。
“心仪,你说二皇子会不会真的是妖孽所化?”山石后方,端着水盆的小宫女轻声对身边的伙伴说着些什么,时不时交谈几句,然后将今天宫人们要换洗的衣物一件一件堆在一起。
陈筠挑眉,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果然听见几个年幼的宫女边忙碌边聊着话,抬头看了下牌匾,原来是洁衣苑。
这地方偏远的很,虽然荒凉了些,氛围却比皇宫中心要轻松上不少,也难怪几个小宫女还有兴致聊天玩闹。
“我不知道,”那位叫作心仪的小宫女说话轻声细语的,那张小巧的瓜子脸,柔弱中透着楚楚可怜之色,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
“太后娘娘曾将你安排在二皇子身边,是让你作通房的,你日日伺候着殿下,又怎么会不知道?”另一个宫女同情道:“我听说二皇子对下人极其严苛,稍有错事就会被打板子。”
心仪张了张嘴,小声道:“其实只要做好本分的事就不会被殿下责罚了,不过”
她欲言又止,杏眼中透着些许恐惧的神色,在周围宫女的催促下低下了头,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些哭腔:“我我见过二皇子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像在和谁说话,可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别哭,你既然已经被调到洁衣苑,想来以后是不会再回去的,这宫里谁不怕二皇子呀,”宫女打了个哆嗦,心有戚戚地拍拍心口。
“我听说呀,当年二皇子出生的时候,天现异动,整个嫣然宫内一片血色!”尖脸宫女左右看了看,神经兮兮地捂嘴轻声说道:“先皇在位时之所以独宠嫣贵妃娘娘,就是因为被妖精迷惑了。”
一股寒意自几人的脚下冒出,先皇与他身边太监的样子众人心里都是知道的,死的时候整个人都骨瘦如柴,眼下的青黑色犹如浓厚的墨汁,看上去就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一样。
已经有宫女开始搓着胳膊了,害怕地缩缩脖子,尤其是心仪,已经恐惧地瑟瑟发抖。
“心元慎言!”稍稍年长些的宫女脸色很难看,呵斥道。
“心蓝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宫里人都是这样流传的,”尖脸宫女委屈地瘪嘴:“很多人都说嫣贵妃是个妖精,二皇子是妖魔之子,所以太后才不喜欢二皇子。”
“心元,”心蓝小心地张望了一下远处,皱眉提醒道:“莫要再谈论主子们的事!”
心仪紧紧抓着手中洗了一半的衣服,泪流满面:“别说了。”
“快擦擦泪,管教嬷嬷来了,”心蓝提醒了一句,转身去搬脏衣服。
这里的活虽然又多又累,她是宁愿待在这里都不愿意再回到二皇子身边的,心仪抹去了脸上的痕迹,使劲搓着手中的衣服。
“几个小妮子聚在一起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管教嬷嬷厉声训斥了几句,刻薄地挑着刺,谁若有一丝懈怠便会被她手中的竹鞭抽到。
过了片刻,见宫女们一个个都专心干活了,嬷嬷嘟哝了几句走了,到洁衣苑屋内搬了块板凳闲坐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们干活,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陈筠若有所思地绕过洁衣苑往回走,看来太后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喜欢尧惜。
他想不出尧惜有哪里恐怖的,那小子虽然冷了些,拽了些,却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
不过,←←这么小就安排通房,那小子行么?此时的陈筠完全忘记了,通房什么的,他也有份!
天空逐渐亮堂了起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一股吸引力自胸口传来,还来不及诧异,陈筠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再次睁眼时看到的是睡在自己面前的小白龙。
“醒了?玩的开心吗?”敖翔冷哼一声,金色的眸子里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艳丽明亮地犹如最美的宝石。
“敖粑粑,”发现回到自己身体,陈筠可高兴了,抱住敖翔就一阵猛亲,“qaq我还以为回不来了呢!”
“喂!”小白龙扭着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挣扎,温温热热的唇瓣接触到他的龙鳞上,龙身表面的颜色逐渐变深,原先白色的小龙都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恼羞成怒地甩尾巴直拍陈筠,“干什么呢你!”
抱住小白龙蹭蹭,陈筠在小白龙唇上印下一吻,“我灵魂出窍以后回不去身体了,早晨在床边喊你你却没听见。”
感受到唇边一片温热的触感,敖翔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僵在陈筠怀里不动了。
即使只是轻轻的触碰,亲吻的感觉就像是一股电流,顺着嘴唇滋滋滋地一直麻到了心里。
感觉好奇怪神智飘忽了一下,敖翔懵了,脑子里只剩下陈筠小巧莹润的唇不断在放大。
恭喜陈筠获得龙王的初吻一枚。
感觉到小白龙一点反应都没有,陈筠诧异地低下头去,将它翻来翻去查看,惊讶道:“敖粑粑,你怎么变红了?!”
“你才变红呢!”小白龙龙须在陈筠脸上狂扫一顿,炸毛地一尾巴把拍向了他的手背。
“啪!——”
声音清脆响亮,力道一时没掌握住。
暗道一声不妙,敖翔卷起陈筠的右手翻看,面露焦急之色。
他可是拿了当初拍死老嬷嬷的力道在挥呢!
陈筠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没事啦,一点都不疼。”随意地动了动手。
敖翔“”这人简直皮厚到不可思议!看陈筠的视线更诡异了几分。
物理防御奇高无比的血牛肉盾无辜脸回看着他,就这点伤害值,还比不上法师砸在他身上的一个小火球术呢!
“你说你早上就在床边喊我?”敖翔反应过来,瞬间严肃了表情,竖瞳中满是凝重:“尧烨,怎么回事?”
陈筠将早上的情形详细复述了一遍,敖翔皱眉:“不可能,连普通小鬼都能看见你,我怎么可能没感觉到?”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有一丝不安却在逐渐扩大。
这种危机感总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千年前,盛怒的他自爆肉身与魔君同归于尽,早在妖与魔之间关系恶化前他就曾有过这种危机感,当时没太在意,只以为是错觉,最终却酿成了大错。
无力挽回,眼睁睁看着妖族在战争下由盛而衰。
所有人都觉得妖魔之战是神族一手挑拨而起,包括肉身死后元神再次苏醒的他,此时回想起来似乎又不太对劲。
神族已经消失了,他们设计这一切最终却彻底消失在世间,又是怎么回事?
上古时代已过,如今掌握着这个世界的是仙,由凡人通过修炼等方式蜕变而成的新种族,在敖翔的观念里,那些所谓的“神仙”也不过是些寿元长一些、法术厉害一些的“人类”罢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推动着这一切发生。
“叩叩叩”
“皇上,该起了,”清柯小心的扣门声将静默中的一人一龙唤醒,对视了一眼,陈筠秒懂敖粑粑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进来吧。”
作
☆、傅离的异样
大燕国的秋闺是乡试,初冬来临之时则进行府试、州试,省试则在初春举行,最终的殿试集中在盛夏,整整一年的劳师动众,来年的秋收季节进行最终的放榜张贴。
可见人口基数是个严重的问题,大燕国地域范围太大了,地面平均人口也不算太高,连计划生育都不行。
陈筠总算是知道人口大计的重要性了,人口太多,考科举竟然要为时一年。
今天事情有点多,首先是户部卢大人先汇报的税收政策最终版本,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满,那些暗地里通过做黑心商敛财的都吃了个哑巴亏。
最终拟定下来的结果以左丞相略胜一筹,左相不经商大家都心知肚明,鉴于各人心里的小九九,也没人将这件事说出来,在场的又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
左相只做些土地买卖、店铺租让的伙计。高枕无忧地收着别人赚来的银两,只要不增加土地赋税就绝不会损害到左丞相的利益。
暗潮汹涌的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哄哄闹闹不断。
陈筠饶有兴致地观测着财务大臣徐大人,他那眯眯小的眼睛一直盯着老神在在的左丞相,时不时隐晦地翻上一个白眼。
我猜他心里一定在暗骂左丞相那老狐狸无耻。
敖翔翻翻白眼,也跟着陈筠一起看好戏。
其实,如果换一种心态来看,底下那群人还真有点意思,比戏园子里的花旦们演的还有趣呢!
陈筠注意到傅离面无表情地站在左丞相身后,皱眉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高兴。要知道,傅离这个温柔的美男子几乎天天都把笑容挂在脸上呢,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只是每天这样笑着,他不累么?
傅离竟然在朝堂上发呆了!陈筠诧异道:敖粑粑,他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陈筠的视线,傅离抬起头来,轻笑着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以为你在担心他,”敖粑粑的声音酸溜溜的。
傅离确实心情不好,他与父亲政见不同,昨晚才狠狠吵过一架,虽然最终在母亲的劝阻下两人重归于好,该有的裂痕却依旧存在,刻意忽略并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父亲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不想眼睁睁看着父亲自取灭亡,想要阻止他,却又无能为力,因为他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说了。
整个朝堂的氛围都让他觉得压抑,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志向他的报复父亲无法理解,贪婪如饕餮的群臣文士让他觉得很无力,污浊不堪的空气让他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到致命的窒息。
长此以往,大燕国迟早要被这些人败光了!
傅离怔怔地出着神,只觉得自己的思维都被排斥在政治中心之外,环顾四周,即使是几个交好的好友都显得那么陌生。
臣子在下面吵吵嚷嚷,皇帝被孤立出去只能在上座发呆,他们竟然觉得是理所当然!
陈筠被傅离盯地不自在,向他眨眨眼,眼里露出疑问之色。
傅离弯了弯嘴角,轻微地向他摇了摇头。
在傅离的眼中,小皇帝鼓鼓嘴巴,无所事事地看着下面,目光似是不解,又好似茫然,几次张张嘴最终又合上,不发一言地继续发着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傅离抿抿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原先温和淡然的眸子坚毅了许多。
皇上还小,虽然前几年被刻意教废,还有机会能够扭转过来。
敖翔勾了勾唇,蹭蹭陈筠:“这个傅离挺有意思,你要用人可以用他,不过不能完全信任,记得留些底牌。”
我知道。陈筠眨眨眼。
傅家父子之间的关系悄声无息地裂了一个小口,为以后的彻底决裂埋下了第一道隐患。
赋税之事过后接下来是科举最近的动向,各地的乡试已经陆续考完了,如今进入审批阶段,相信再过几日就能得出结果。
然后是漠北的战报传来,王安与赵安平配合默契,将沙甸国骑兵一路逼退至大漠深处,战事大捷。
随之而来的是王安请求回都的奏书,大漠深处变化多端,无法乘胜追击,只是以赵安平的兵力已经足够让沙甸国不敢来犯了。
“皇上,臣认为,王将军比赵将军更适合镇守漠北,何不将赵将军招回呢?”
“越王爷此言差矣,”王太常站出来反对道:“赵将军长年镇守漠北对漠北绿洲极其熟悉,在沙盗横行的漠北,赵将军兵行奇招,用兵灵活多样,漠北谁没听过赵将军的名头?若让赵将军回都,恐生事端呐!”
越王爷王给谏,曾经也是祖师皇帝培养给先帝的人手,文武双全,靠着从龙之功被先帝封了异姓王,只是如今心思大了,见皇帝无权便肆意了很多。
先帝还真会给他找事,陈筠沉默,朝堂上这一堆烂摊子收拾起来可不容易,几个异姓王虽然没有兵权,却各自手里都管着其他东西。
又多了一项大任务,他还得削藩。
“你呀,饭要一口一口吃,收权的事情急不来的,”敖翔语气里也不知是宠溺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不要总是勉强自己。”
陈筠沉默片刻,其实他并没有太过勉强,只是既然决定做了,就想要将这件事做到最好。
敖翔观察了一番下面两人,如此评论道:“右丞相与越王天生不对盘,他们的气运是相冲的,或许你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削弱越王。”
很久以后陈筠才知道,敖粑粑不是不问他前世的事情,而是压根就没听到,一切与穿越前相关的信息都被屏蔽了,包括他灵魂的模样直到他的第一次死亡。
王太常位居右丞相官位,与越王比邻而居,两家人一直不合,在朝中也是争锋相对,这两人一旦吵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王将军准奏,即日启程回都,”陈筠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四大将军回不回都不是由他说了算的,王安只是面子上意思意思递了奏章罢了。
两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讪讪地回到原位。
傅离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复杂,只觉得朝臣们一个两个在耳濡目染之下都心大了,这样一个环境,就连一向在民间声誉颇好的右相都忘了最基本的君臣之分。
上方,陈筠手指绕过小白龙的龙须,将敖翔抱在腿上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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