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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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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都是我的!

视线在尧睿蹭过的下巴上停留了片刻,敖翔有一种自己的领地被敌人侵犯的感觉,说不出的愤怒。

陈筠小猫抖了抖耳朵,乖巧地勾在他脖子上,小心肝噗通噗通跳动个不停,尤其是那像铁臂一样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总觉得滚烫滚烫的。

“喵~”软软萌萌地蹭了蹭,小猫咪表示,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

次日,尧睿在王府里醒来,总觉得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调戏了一个病入膏盲的老头子,然后被老头子的斑点狗追着咬烂了鼻子,那感觉还真疼,疼地感觉脸上像被剥了层皮一样。

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脸,尧睿嗤笑了下,不过是个梦罢了。

倒是皇帝,昨天他以明霞的事情为借口去找过了,没想到这尧烨不愧是个病美人,被他吓了一下,当即吐血昏了过去。

“可惜啊,”虽然是个尤物,只可惜这样的一副破败身子,注定活不长久。尧睿摇了摇头,将王府的管家唤来,让他差人给明霞带个信。

尧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别人伪造的。

而朝堂之上,陈筠表现出对尧睿妥协之意,下旨让明霞与王安旭选个良道吉日完婚,陈楚慧听到这一消息,天天在刑天府以泪洗面,没过几天就消瘦地不成人形了。

说到底,在这个女人的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她记挂在心上的男人,陈家不在了,她哀伤悲痛,可让她绝望欲死的,却是王安旭的休书。

陈家仅剩小少爷陈君小盆友端着那盘刚熬好的汤药站在陈楚慧的屋子外,神色晦暗不明,他在这里已经站了一炷香的时间,而他那个沉浸在绝望之中的阿姨却半点都没发现他。

☆、第75章迷你小册子

“姨,”小陈君端着新熬好的药汁递到了陈楚慧的床边,却见自己的阿姨正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哭啼,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给陈楚慧喂药。

陈家灭亡,只剩下陈君与陈楚慧两人,小陈君能够独自一个人咬牙扛过来,为了复兴陈家而努力学习,凭什么陈楚慧却日日夜夜自哀自怜,满心满意都想着一个男人?

小陈君对这个唯一的亲人虽然失望,却很是看重,因为陈楚慧是他亲阿姨,即使心里有怨气,为了仅剩的血亲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这个孩子,在一遭家逢变故后快速地成长了起来,心思虽比寻常孩子要深沉许多,却未免不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小陈君是知道的,陈家会变成这样,与陈楚慧当时回家住后带来的妖孽兰花息息相关,他重视着这位唯一的亲人,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恨她,说到底,在出事前,他也不过是个在蜜罐子里娇惯长大的小娃娃罢了。

其实梅三娘之前就有接触过陈楚慧,在与小唯互相倾心后更是放下了心结,向陈楚慧坦白她与王安旭的过去。陈楚慧不信,还认为是梅三娘在蛊惑她与丈夫离心。

而今,她是不得不去相信了。

同样接到消息的,还有从西域经商归来的史逸明,画皮的原剧情就是由这位史公子从西域带来的人皮画卷而引出的一系列纠纷,此刻这位史公子可没心情让王安旭给他画美人了,他的表姐如今被王安旭休了,他的表叔一家遭逢巨变,他如何还有心情去看劳什子美人图,当即赶去玉琼苑大闹。

王安旭以前与史逸明的关系很好,史逸明也曾将玉琼苑作为的半个家来居住,现在倒好,玉琼苑的女主人即将换人了!

王安旭被史逸明揍了两个黑眼圈,私下里忙令小厮去报官,于是史逸明就被请入了刑天府,与陈楚慧和小陈君汇合了。

史逸明是知道陈家的一些阴私之事的,陈家支持辛王的事情他也知道,当初他就是因为不想参与政治的事情这才离家去经商的。

看到陈楚慧以泪洗面的样子史逸明也很心疼,奈何圣旨已下,王安旭是一定要迎娶公主的。

史逸明的特殊情况陈筠是从秀夫人那边知道,对于这位在西域与本国内地行走经商的成功商人,陈筠多留了几分注意。不过他这次来刑天府却是为了解决新的麻烦。

训练出来的首批眼线有不少人传递来了消息,此次科举省试存在大量的作弊现象,有的因为考官的徇私舞弊混混就过去了,有的则被抓包后取消考试资格,寒门学子无翻身之地,甚至还有人直接以笔戳喉咙或悬梁自尽。

陈筠拿到了手的,是和秀搜集来的一批作弊小抄,薄薄的一张手掌大小纸片,那些考生用密密麻麻用比小指甲盖还小上几倍的字写满了整张纸片,除此以外,还缴获了一本迷你的册子,也是密密麻麻地记满了背诵的书籍内容。

自古以来作弊与反作弊的技术都在不断发展,在科举这个一飞冲天的康庄大道上,人口基数庞大的大燕国内多的是人想以投机取巧的方式来博取一条出路。

这本迷你的小册子,有一厘米厚度,整整二十张小纸,正反面都写满了字迹,陈筠翻动着这本册子,简直不敢相信,以古代毛笔字的程度竟然还能写出这么小的字!

“这本论世集是从考生的靴子里挖出来的,”和秀小心地走在陈筠身边,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将陈筠带到了书房内。

书房里干干净净的,偏偏桌子上却摆了一双高底靴子,陈筠疑惑地看着和秀,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关子。

和秀将那双靴子的鞋底都打开,将其中一只靴子的鞋跟处挖了挖,从里抠出了正好镶在鞋跟中的另一本小册子。

“皇上请看,”和秀将小册子装到了另一只靴子鞋跟中,合上鞋底的搭扣,再将靴子穿在了脚上,嗒嗒嗒地来回走了几步,半点没见到有丝毫违和感。

“你们是如何得知靴子里有册子的?”陈筠两眼发光,感兴趣地问道。

“是声音,”和秀答道:“鞋跟有空落之音,便可知其中必有暗格,一般人虽听不出来,动物却可以辨认出来,尤其是训练得当的猴子,轻易便可看穿这类招式。”

得,为了防止作弊,连猴子都训练好了。

饶是如此,有身世背景的,徇私舞弊一下,那些考官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子的科举考试,真的能选上来有用的人才?陈筠抱有一丝疑问。

“皇上打算怎么做?”和秀小声道:“这徇私舞弊之事,有不少朝中重臣的影子。”

“写这册子之人,如今在何处,不会自杀了吧?”

“……在衙门大牢,已经被看押起来了,”和秀答道。

“朕想亲自问问那人,”陈筠翻看着迷你的小册子,以指甲比划着小册子上的字迹,“这般大小的字迹是如何写出啦的?”

和秀不知道,只得摇头道:“臣惭愧。”

“没问你,朕比较好奇那个人是怎么写的,”在这个没有圆珠笔没有水笔的年代,能有这样细的像蚊子一样的字迹,作弊人也算是很厉害了。

那为作弊被抓进牢房的书生正坐在阴森森的衙门牢房中,背靠着牢房的粗壮木头牢门,呆呆地看着小窗外面的那一片天蓝色天空,很忧伤地叹息一声。

“大人,就是他了,”锁链敲打门板的叮叮咚咚声音在门外响起,书生耳朵动了动,望着窗外的脑袋没有挪动,他听到了狱卒对那人在恭敬地说着些什么,心下不由有些紧张。

“郭济。”

书生听见有人喊他,回过头爬了起来,见到对方穿着官服,心下不由困惑。

“这位是刑天府尹和大人,”狱卒敲了敲牢门,对郭济示意。

“大人,”郭济心下一惊,鞠身恭敬道:“不知大人找草民有何吩咐?”

和秀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的陈筠,将袖子中的两本小册子递给了郭济:“这两本册子,可是你写的?”

郭济接过册子,一看封面便知是自己的杰作,低头应是,听见和秀问他的话,老老实实回答道:“草民是用鼠须笔写的小字。”

“鼠须笔?”和秀威严道:“你可别诓骗本官,鼠须笔虽是最小的毛笔,写出来的字迹却有指甲大小,比你这册子中的字可大多了。”

郭济抖了抖,结巴道:“真……真的是鼠须笔,这鼠须笔是草民自制的,草民用了老鼠的胡子和竹签,自己做的鼠须笔。”

和秀根据郭济交代出来的,让属下去抓了只老鼠来,剪下它两侧的胡须,让郭济亲自做给他们看。

郭济知道自己出狱的机会来了,麻溜地将那些老鼠胡须削减折叠,再让人给他些许浆糊,自己很快就着备好的细竹签将那支简易的鼠须笔制成了,蘸上墨水,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还真是比指甲盖还小的轮廓。

和秀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倒是闷声不啃的陈筠,脑袋上那根挖掘人才的雷达滴滴滴地响着,看向郭济的目光不由带了一丝灼热之色。

好巧的手,食指调动之下,灵活自如地将鼠须笔给做完了。

这郭济,出生在江海的富商之家,祖上三代都是沿海经商的,郭父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能培养出一个能当官的儿子,也因此,在郭济表现出其独特的智慧后对这个儿子是疼爱有加。

也就只有郭济自己知道,他压根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偏偏全家人都寄希望于他,他也就凭着自己的小聪明一路考到了天都来,省试上作弊什么的,他本来是不准备这么做的,可偏偏与他一道来的几个考生都做了,还得了考官的包庇。

郭济心里就想了,凭什么那些草包能作弊我却不能?逆反心理一上来,郭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准备了整整两侧的小抄带进考场,然后就被一只猴子给抓包了。

那两个通过了作弊检测的考生都是带着纸条光明正大进去的,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的考题,找人代笔写了文章,就这么对着抄了下来。

郭济不服,让监考官去检查隔间,监考官反而命人将他给抓了起来。

“其实草民知道,无非就是因为那些人家中有权罢了,”郭济冷哼一声,他一路从江海考到天都,每一道关卡都有不同的人把手,前面几关要钱钱钱……他爹也打点了不少了,到了天都可不仅有钱就行了,还要有权。

向他这样的寒门子弟,家里无权无势的,轻易就被淘汰出去了。

在大燕国,所谓的寒门子弟是指家族无权无势,门第势力比较低的寒微家族,并非指平民。陈筠得了那鼠须笔,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觉得这样小巧的东西要是投入到情报传递中,必将发挥很大的效用。

“你又不知道考题,为何要带着两侧论世书进考场?”

郭济诧异地瞥了个子稍矮一些的陈筠,是个病弱的小书生,郭济见和大人与那书生站在一块儿,便答道:“我也不过是一时赌气才……”

“大燕国律令,凡科举作弊者,重打一百大板,永久革除功名,即日充军,”陈筠把玩着鼠须笔,淡淡地将大燕国的法律说了出来。

郭济不清楚法律,平时考试都是以小聪明取胜,哪里会真的去认真读读书?这下可真的慌了。

“其他人也作弊了,”郭济辩解了一句,想想又觉得自己的说辞站不住脚,其他人家里有权势,他没有,没有权势他倒霉了能怪谁?

陈筠见吓得也差不多了,便向郭济抛出了橄榄枝。

去刑天府做事,或被抓去充军,二选一吧。

有脑子的人都会选前一个的好么!

千百年后,郭济的大名被永久地记录在了史书之上,这位大燕国有史以来最负盛名的科学家传奇的发家史便是从这间简陋的牢房之中开始的。

和秀不知道陈筠想做什么,不过最近刑天府被塞了好多人了,也不缺郭济这一张嘴。

陈筠拍了拍和秀的肩膀,小声道:“等这次明霞的事情解决后,朕就拨款扩建刑天府。”

这话可比任何鼓励和奖赏都要激励人心,和秀听罢更是兴奋地两眼冒光:“皇上可别忘了今日的许诺!”

见陈筠点头后,和秀恨不能抱着他啃上两口,那高兴地样子像极了一只得到坚果的松鼠。

回到刑天府后,陈筠见到了与陈楚慧一道的史逸明,是个冒进的年轻人,史逸明的目地很简单,他想要在陈家倒后保住陈楚慧和陈君的性命。

陈筠对与他名字谐音的小陈君很喜爱,也乐意接受史逸明的善意。

引入西域的特产,不仅能开通商贸往来提高大燕国的经济实力,更能在民间潜移默化地开化民风。

说到底,他做的这一切努力,收获的一个又一个属下,都是在为“千古一帝”任务做铺垫罢了。

次日早朝,陈筠颁布下去了新的圣旨。

本次省试以二进一的几率搜罗大批考生来宫内参加殿试。有钱有权之人一般都是站在金字塔的上层,而底层的群众则比这些人多了几倍。纵使有作弊之法又如何,原本两千进一的几率变为了二进一,这是彻彻底底为寒门学子打开了方便之门。

朝臣们又哪里会不知道陈筠在打些什么主意,底下像油锅一样炸了开来。

这时,念旨太监念到了下一道圣旨。

油锅就像是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冷静了下来,底下的暗潮继续涌动着,只是陈筠的目地已经达到了,那些人彻底被他堵住了嘴。

“于氏明珠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毓自名门,……宜召女教于六宫,应正母仪于万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左刑天府维馨之祀,钦此。”

朝中一片寂静……

☆、第76章皇后和宠妃才是真爱

封后是皇帝对朝臣妥协的意思?怎么可能,陈筠的反击已经开始了。

看着底下人悉悉索索的说话声,那些人还恍然未觉地沉浸在圣旨之中,陈筠低下头,压下自己缓缓勾起的唇。

不仅是封后,后宫的宫殿主位也定下了。

于明月封丽妃掌夏月宫主位,曲流云封宜妃掌冬明宫主位。此外,左尚书之女左倩倩封为佳嫔,刑部石侍郎之女石梦云封云嫔,其余人各封贵人、常在不等……

对于各家女儿被选中的百官们来说,这天下掉馅饼的感觉可是非常美妙的。

傅鸿涛的目光闪烁个不定,倒是被最大馅饼砸中的于晓文脸上却半点都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反而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复杂难辨的目光。

礼部选了个良道吉日进行祭天,行封后大典,各宫女子入住各自寝殿,而明霞的婚事,则因皇帝成亲而推后了几天。

年后的皇宫本就还带着些许喜庆之意,如今又染上了更喜庆的大红色,处处张灯结彩好不漂亮。

而最灯火通明的凤栖宫,宫人井井有条地完成着剩下的事宜,喜房之内,负责念词的长御左右看了看退出殿外的宫人,小声对陈筠道:“皇上,刚才最后出去的三人都是别处的眼线,需要奴才将他们调走吗?”

“没事,让三娘处理吧,”身着暗红色龙袍的陈筠揉了揉酸酸的胳膊,从于明珠身边站了起来,对于明珠道:“朕先走了。”

13岁的于明珠严肃着脸向他点头,一只含苞待放的小萝莉,一身温婉的气质,乍一看上去简直贵气逼人,于明珠天生就长了一副好相貌,想来看相之人给她下的批注也不全是夸大:母仪天下之相。只可惜,如今于明珠的魂魄正沉睡在身体深处,而掌控着她身体的,则是美艳动人的梅三娘。

虽然现在顶着这样一副壳子还真看不出哪里美艳动人了,噗——

梅三娘本身已经修炼成了鬼仙,附身在小萝莉身上并不会对她造成伤害,同样的,附身在于明月身上的小唯,本身也是狐仙之体。

只可惜,九霄狐族天生带有魅惑光环,于明珠的宠妃地位是跑不掉了。

陈筠突然有一种给自己挖坑的感觉,“皇后”和“宠妃”才是真爱什么的,这是两顶绿帽子的节奏。

悄悄回到未央宫,陈筠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这才拖着满身疲惫窝进了被窝了,这一天可折腾死他了。

敖翔静静地待在边上,直到小猫不适应地抓了抓空落落的被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这才叹息般地靠了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不开心?”

虽然知道都是假的,但是后宫里一下子进驻了这么多不速之客,让敖翔有一种小猫被别人瓜分的感觉。

敖翔躺到他的身边,将这只今天分外诱人的小猫圈起来,叹息道:“睡吧。”

也许是终于开始打响了逆袭的第一炮,陈筠突然有点兴奋地睡不着觉了,精神旺盛、精力充沛、闲不下来,尤其是见敖翔情绪低沉的样子,陈筠不自觉话多了起来,隐隐有向话唠进军的样子,看上去还真有点像狂躁症犯病的症状。

敖翔安抚了他半晌,陈筠总算是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小睡了片刻,异常活跃的思维在大脑内跳动,敖翔轻手轻脚将被子往上拉了些许。

然后陈筠就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没有和朝臣们虚与委蛇,而是直接武力征服,将所有反对他的、企图控制他的贪官污吏们全部干掉了,就像制造武力政权一样,由敖翔的法术辅助,再加上自己神奇的光明法术,收服了大批的妖魔鬼怪,就连地底的阎王和鬼差都恐惧于他的力量。

敖翔一路帮助他以各种作弊的手段将政权一一收拢,他真的成为了一个掌握实权的皇帝,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所有有利于民的措施都通过各种手段实施了下去,他的声望越来越盛,向着千古一帝的称号靠近着。

当大燕国国力到达鼎盛时,人类的智慧产物也在不断地增加,当他们有了知识,当他们有了实力,他们对鬼神不再敬畏,而陈筠,则成为了他们新的信仰。

这时,龙脉断绝、山河破碎、天地震荡,一大批天兵天将从天空汹涌而来,人类、妖魔、鬼怪与仙人展开了一场大战。凡间血流成河,人口锐减,世间的魂魄不断在增多,仙人没有了凡人的香火供养,实力大打折扣,也一个个陨落了下来,直至最后,活人所剩无几,充斥在世间的,是成千上万凄厉哀嚎的亡魂。

这时,以武力控制的江山破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对他不满的,受他残害之人一个个都找上门来,他欠下的因果一股脑地汇聚起来,陈筠不得不用大量的光明力量为他们超度,化解自己欠下的因果。

他是凡间的帝王,他身负着拯救万民的责任。

最终决战之时,陈筠与玉帝展开了生死决战,最终两败俱伤,世间已经生灵涂炭,所有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而敖翔屡次使用大型法术,招来了上古时期的强大敌人,在伤势还没恢复之下消失了。

面对支离破碎的江山,陈筠一时有些茫然,他到底在做些什么?由于一直以来依赖于敖翔,他自己本人甚至都无法得心应手地去处理政权之间的关系。他怎么做才能将敖翔找回来?

万物生灵两败俱伤,大批魂灵无法转生,最终于消散于天地间。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灾难……魔族兴起,而当年被敖翔拖着同归于尽的魔君,则由阴风等四位魔将唤醒复活。

敖翔回归了妖族,率领万千属下再现妖魔之战,人类成为了妖魔之战的牺牲品,像蝼蚁一样被摧残碾压,陈筠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幅幅画面,看着自己肩负起责任,率领人类与妖魔对战,失去了神族,由陈筠带领的人族俨然成为了第三大势力,而他与敖翔的关系也因此破裂。看着没有龙珠的敖翔在魔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陈筠不由有些心焦。

为了再次打败魔君,敖翔必须取回龙珠。

最后的画面,他看到敖翔与谁在对峙着,那双金色的竖瞳中冷若冰霜,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动了动唇,陈筠心下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你要杀我?……]

看懂了他唇形的内容,陈筠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能感觉到,敖翔在和一个模糊的人影说话,而那个人影也是回应了几句,陈筠发现敖翔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似是痛苦,又好似解脱。

利剑刺穿他的心脏,陈筠惊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敖粑粑!”

是谁?!

那个杀了敖翔的人影是谁?!陈筠背脊发寒,心脏剧烈跳动着,皱眉回忆那个模糊的影子,脸色一片惨白。

“尧烨,”敖翔骤然睁开了眼睛,忙将陈筠搂在怀里安抚,“我在,我在。”

陈筠小猫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依靠在他的肩头,后背汗湿了一片,手心隐隐还有些颤抖。

“我没事,”还好,他还在。陈筠鼻子一酸,渐渐从梦境中缓过神来。

将他额头的细汗抹去,敖翔放缓了语调:“尧烨做恶梦了?”

陈筠呼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手抓在敖翔衣袖上不肯松开。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说着些什么,陈筠听到了,猫耳不安地抖动着。

[人类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小猫就像霜打了茄子一样,蔫巴巴地垂下了耳朵,苍白的小脸上面无血色,不安地拽着他的袖子,病弱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好似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出来。敖翔心揪了一下,柔声安慰着,陈筠眨了眨眼,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他应该更小心一些的,上古时期的遗留问题还未解决,一个魔将阴风,足以说明敖翔的敌人还没有完全消失,如今敖翔还没恢复,任何引起敌人警觉的事情最好都不要做。

“没有梦魇入侵的迹象,”敖翔在他前额落下一吻,陈筠猫咪敏感地打了个激灵,耳尖渐渐泛起了美妙羞涩的粉色。

不知道为什么,敖翔觉得自己的喉中一片干涩,喉结不受控制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小猫低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垂在胸前,露出了些许白洁无暇的脖颈,像天鹅般美妙,往上看去,从脸颊边至耳尖之处一片绯红,娇羞动人的模样直勾地他心痒痒。

陈筠猫咪低垂着头,神色晦暗不明,“敖翔。”

“嗯。”第一次见到陈小猫这样郑重的喊他名字,敖翔应了一声。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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