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从而何来,却知道你该往何处去。世间千种万种,少年郎儿应一一尝遍。凡俗入口即在崖底,等你翱驾似鹰,自当随心而去……”
说着,竟如弥雾消散一般,整个人在日光中渐渐消散身影,只有声音还在空中回荡。
百丈高的悬崖,就剩那个少年,一身青衣,尚在消化方才白发人传化过来的功力。
沈惜想自己大概是进入了一个了不得的世界——出个车祸,醒来之后整个人傻掉了,这是原始森林么……从白天走到黑夜,依然是看不清尽头的树和山头。
直到有一天,他的视野里多了一个白发人。看不出年纪,却很显然不是现代人。
沈惜脑子里已经闪过千百种想法了,出了个车祸然后穿越什么的,梗子都烂了几十年了。那人只不过在沈惜自己圈下的“地盘”里过了一段时间而已,却是给他宰了两只鹿,一头狼,外加两条不知道毒不毒的蛇。
鱼都要吃吐了,终于能吃别的了!谁知道从瀑布上游拦下一条鱼是多么难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惜自己记着日子都快记不清数的时候,那个白发人又不见了。沈惜又在水里扑腾着,吃了半个月的鱼。
“啊——”
回声经久不息,沈惜望着看不见底的悬崖,一屁股坐在悬崖边上。老老实实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寻来的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腹中热流滚动,双目双耳的感知却在笛音中越发清晰起来……
“小兄弟手里的笛子可否借在下一观?”问话的人一身淡色袍子,端的却是风流俊朗,墨色的黑发簪在脑后,只余一根素玉簪子固定。
沈惜侧过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笛子握紧,“不可。”
如果不是白发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地——等沈惜知道自己身处秦岭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那个地方的,毫无印象,连记忆也是空白的。沈惜看得开,穿越必发事件——失忆就是梗中之梗。等他能轻功自由上下百丈之崖的时候,已经算不清过了多少时日。
手里的笛子是他身上唯一的东西,而白发人消失之后,沈惜找到了他留下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