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啊,冷啊!”张彪浑身上下浸透了水,体重比原先的时候重了几十斤。头上肩上还挂了腐烂的水草,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迎面,冷着脸的国勇超迎了上来。他粗暴地推开众人,单手劈胸抓住张彪胸口的衣服,反手就那么拖着浑身浸透了水的张彪,一路大步返回村里的安全地带。看到浸透了水,体重至少有一百八九十斤的张彪,被国勇超单手像提个玩具一样的拖着,三班的兵们不禁暗暗咧嘴,狗排长和狗熊分明还有得一拼。
到达了安全地带,国勇超单手一提,张彪就那么一下子被立在了大家面前。
“哪受伤了?检查一下。”国勇超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彪,寻找着他身上的伤口。
“没,应该没受伤!就是冻成孙子了!”张彪冷得直吸气,脸上却还带着贱笑,整个人被冻得微微发抖。
找了半天,张彪身上居然真的没受伤。只是在裤腿上和鞋上各找到一处被子弹打穿的洞眼,皮肤上有一点几不可查的擦伤。
“没受伤!那你特么装什么孙子!”国勇超一拳当胸打在张彪的胸前,浑身泥水的张彪冷不防挨了这么一拳,当即一个屁股墩摔坐在了地上。三班的兵在左近看着,没一个敢上前去扶。
“咳,咳……”张彪一边贱笑一边咳嗽着:“没事,没事。”
“你笑什么?拣回条命高兴了?”国勇超怒意不已,恨恨的问道。
“当然高兴了!又活了一回,还能看见排座这么关心我。天这么蓝,水这么绿……”张彪坐在地上,笑得像个弥勒佛,只是冻得还是像个孙子。
“滚犊子!告诉你小心一点,小心一点,还是差一点死在外头。谁特么关心你!你死了还得兄弟们给你凑份子……”国勇超骂骂咧咧的,转身又回到前线去了,临了扔给马村长一句话:“马村长,您受累给这混蛋弄身衣服吧,要不一会儿成冻肉了。”
“放心,放心。”马村长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转头又对着正从地上艰难地往起爬的张彪道:“看见你们排长这样,就知道对你们平时不错。除了亲兄弟,也就是战友还能这么担心你。看见你们这样,弄得我又想起自己当年的战友们来啦!”
“您老受累快点给我找身衣服吧,这都冻僵了!”张彪被冻得不含糊,嘴上求人但脸还带着笑容,真不知道那笑容是不是已经冻在了他的脸上:“我们排长好啊,平时把我们骂成孙子,练成狗……”
说着话,张彪被马村长带走了。三班的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你们知道么,刚拣了一条命回来的时候,心里可敞亮了,看什么都亲切。就像上次种纬扔完*包躺地上傻笑,咱们当时还笑他。现在我知道了,我也尝着那滋味了,是真心想笑啊。”事情过后,张彪跟三班的兵们这样说道。
一计不成,还得继续再想办法!
“要不直接用*,多来几下子。实在不行要不问问警备区有没有*,用*干它。”国勇超被刚才张彪身陷险境的画面刺激,说起话来也透着凶狠。
“恐怕不行!刚才我问过指挥部那边了,*在警备区的大库里,想调来得小半天呢!可现在再过三四个小时就要天黑了,老百姓们没法安置,老老小小的,回头冻出毛病就不好了。”谢参谋有些担忧的道。
“为了不冻着老百姓就让兄弟们硬上啊?会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国勇超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国勇超!怎么跟谢参谋说话呢?又犯疯病了是吧?我刚说你这些天低调了不少,会动脑子了,可现在看还是老样子。”高俊岭听国勇超对谢参谋说话不敬,直接开口训斥。
“没事,没事,国排长是因为关心战友,关心则乱。”谢参谋插话替国勇超解释着:“咱们先想办法,实在不行再跟上级请示。实在不行,哪怕拖到明天也可以。兴许一夜下来,那两个家伙还能冻个半死,咱们也就省事了。不过,这任务真要执行到这个份上,咱们特警团的牌子……”
谢参谋的话里软中带硬,既维护了高连长的面子,也没有追究国勇超的无理,可也把大家都推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这个任务完成的好不好,漂亮不漂亮,事关特警团的荣誉。要是这么多人,武器优势这么大还解决不了两个枪匪,那脸真没地方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