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他说有什么用!他也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高俊岭根本不吃国勇超的这一套。
“可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故事呢?”国勇超手一摊道。
“有什么故事!”高俊岭眼睛一瞪道:“行了,别废话,交回去。种纬,去叫李探长。”
种纬遵命而去,只留下国勇超自己在那儿对着连长长吁短叹。
李探长不知种纬他们找自己有什么事,好在现在现场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有的是人想围绕在领导旁边,又不缺自己一个。见种纬似乎要和自己有话说,便抓了个空退了出来。
等跟着种纬来到那辆军车上,李探长看着那支精致的驳壳枪也有些失神。
“李探长,你看这事……”国勇超试探着对李探长说道:“您给个主意?”
“这个事儿,从我这儿来说,犯纪律的事儿我是不会干的。”李探长一开口,就让国勇超陷入了绝望:“不过……”话锋一转,国勇超又看到了希望:“这枪要是警备区领导要借用,我也没办法,毕竟这只是一件普通证物,取完证就没什么用了。”
听到这儿,国勇超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可等他想明白这枪还是在他手里留不住的时候,他又有些萎靡了下来。
“李探长,你觉得那老头儿让我们把枪给领导,是什么意思?”高连长抓住了事情的关键道。
“这个啊!”李探长沉吟了一下道:“其实呢,我觉得这是这个老人的自救之举。”
“自救?怎么回事?李探长您给说说。”高俊岭一下子来了兴趣。
“唉!也罢!谁让我欠你们的人情呢!”李探长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们不知道,这个老人可是个老宝贝,你们知道他的外号吗?”
“什么外号?”高连长和国排长两人一起问道。
“枪王之王!而且这个外号是在抗美援朝时就叫响了。”李探长解释道。
“那么牛x!他这个外号怎么得的?”国勇超问道。
国排长这一问,李探长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原来,这个叫马长坤的老军工,早在三十年代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进了重庆的某军工企业。那个时候重庆的军工企业都是从南京一带搬迁过去的,代表着当时中国军事工业的最高水平,而马长坤也是抱着抗日救国的一腔热情进入军工企业的。
由于马长坤的父亲是一个钟表匠,因日本军机的轰炸而死在了上海。矢志复仇的马长坤虽然还未成年,但从他父亲那学得的一手修表技能还是帮着他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心灵手巧的他被一名留美归来的军工专家看中,成了这名军工专家的助手。
跟着这名军工专家,马长坤学到了很多东西。几乎会操作当时所有的机械加工设备,一手钳工技艺更是达到了最高的八级!这种技术程度有多牛?说得直白一点吧,他的待遇比当时国军一名团长的待遇都要高得多!
后来,国民党内部贪污成风,腐败盛行。马长坤身在军工企业,接触的都是国民党的高层,自然知道得极为详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后方的人不想着抗日救国,却总想着捞官捞钱捞权。渐渐的,马长坤开始对国民政府失去了信任。等到四川解放的时候,他没有跟着其他人跑去台湾,而是选择义无反顾地留下来,选择为新中国服务。
只是在这期间,马长坤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就是他选择隐瞒了他曾经的历史经历。那就是他曾经在戴笠的军统呆过两年时间,负责为军统进行新人的培训工作。对这件事的隐瞒,最终让他在*中受尽折磨。
对于枪王之王这个称号,还是马长坤在抗美援朝时凭借着一手的绝活获得的荣誉。
抗美援朝初期,志愿军的武器简直就是个万国博览会。俄制的、日本造的、美国造、汉阳造、德国造、捷克造,甚至还有一些国内小军阀自造的武器。各种武器之间零件互不通用,使用的子弹口径也是千差万别。尽管军需部门对武器进行了一系列的筛选和统一,初期还是有大批不同类型的武器上了战场。
然而几场大战打下了,损坏的武器和缴获的武器被成堆成堆地送了下来,送到了志愿军的军工们手里。面对着这些因为各种原因损坏的,残缺不全的零部件,很多军工都表现得束手无策。光是重新区分和归类就消耗了大量的时间,更别说修理和调校了。
可这些活计,却难不住从十来岁就接触枪支修造的马长坤。他几乎是一个人顶十个用,他先把这些枪支看起来有修造价值的拣出来,然后再分门别类地进行修复和调校。最后,他再把那些基本上损坏不能使用的枪支拆解,把还可使用的零件整理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好,用来做修复其他枪支的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