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并不让人舒服,甚至让人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心理。种纬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从这种负面的心理中走出来。可奇怪的是,自己无论如何尝试也无法从这种奇怪的心理感应中走出来。
他总是觉得,那忽明忽暗的草原深处,似乎正有一群敌人正朝自己悄悄的接近过来。而且他们狰狞的面孔仿佛地狱里的恶鬼,似乎正要把自己吞噬掉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种纬心里倍感纠结,他既想从这种奇怪的心理体验中抽身,却又无法做到忽视这种奇怪的感觉。
再回想李老汉的话,李老汉说过:不管是蛙鸣鸟叫虫鸣,还是风声雨声地动,他都能从大自然的声音里听出或感觉到些异常来。那么是不是自己也可以从这些大自然的声音信号中,体会出什么信息呢?
这个季节没的蛙鸣虫叫,甚至白天那惊天动地的炮火和轰炸,也把这片草原上的鸟儿都吓跑了。现在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草原上的风拂过长满干枯茅草的草场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草原上的风足够大,草原上的茅草也足够长。风像梳子一样梳过长长的茅草,发出一种整齐的,低分贝的沙沙声。在其他地方,是听不到这种声音的,只要在这种草场无边无际的地方,才能听到这种整齐的,不令人厌倦的声音。
只是,当种纬用心去听的时候地发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随着种纬反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再加上时间的推移,种纬从风拂过草丛上的声音中听出一些疑问来了。原来大片大片的草丛被风吹倒伏,发出的是整齐的沙沙声。但慢慢的,后来这种沙沙声怎么越来越奇怪,变成了远近高低各有不同的声音?而且即使当风小了一些的时候,眼前茅草的茎都已经挺直了的时候,这沙沙声居然还一直存在着。
不对!有人偷袭!种纬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瞬间把身体蹲得更低了。
如果这个时代有无人机,种纬能够从高处看下去,他就会发现这片偌大的草场上被人体压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孔洞”来,每个孔洞里都有一名红军团的夜袭士兵。他们正在地上缓慢的爬行着,利用风吹茅草的沙沙声隐藏着自己的形迹。
他们爬了多远没人知道,但他们解决了特警团派出的侦察兵,绕过了多个流动哨哨位。一直摸到了特警团驻守高地的下面,距离埋伏着一连的掩体也仅仅不过一百多米的距离了。他们用自己的忍耐和耐心,几乎成就了这次突袭的最大战果,只要再过一小会儿,他们就将攻进特警团的防区。
可惜,在即将成功之际,守在他们前面的是特警团最强连队最强的兵!
眼下,这些偷袭的红军战士他们之中离种纬最近的,已经不足十米了。种纬不得不把身体尽量压低,只能通过附近草丛不正常的摆动,确认周围的知敌情变化。通过那不断响起的淅淅索索的声音,种纬判断附近至少有一个排的敌人已经缓缓的摸了过来。
种纬发现了他们,虽然晚了一点,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但种纬现在该怎么做却是一个难题。
如果是一名头脑简单的士兵,不管是大喊大叫,还是直接朝着天空或者敌人开枪示警,这都是可以的。但这毕竟是演习,是有其特殊性的。
喊叫,恐怕只能惊动少数哨兵,而且还未必能起到最好的效果。朝天空开枪倒是可以,那样也可以惊动己方的哨兵,但种纬相信自己将在几秒中内“阵亡”。阵亡不怕,毕竟这是演习,敌方也不能真正的杀死自己,但凡事总有例外不是!
这次演习,红蓝双方大量使用了单兵激光对抗模拟系统。红军战士们对这个系统熟悉不熟悉,种纬不知道,但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种枪上加装的激光设备就不用说了,关键是枪膛里装的空包弹在十米范围内可是具备杀伤力的。
如果自己开枪示警,对方一个二五眼的兵情急之下也朝自己开枪的话,自己很可能会受伤。或许对方不会把自己伤得太重,但万一对方伤害到的是自己的眼睛的话,那自己一切一切的梦想就全不存在了。
心思如电,仅仅一转眼的功夫,种纬就打定了主意。他既要明确示警,同时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还想继续参加这次的演习呢,可不想就这么容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