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何讲,现在天已经亮了,在天亮和上午十一点左右的这段时间里,是红军出行密集,行动较为集中的这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侦察小队最好先不要盲目行动,先安排人把周边的地形和环境研究透,注意收集附近出没的红军车辆和人员的情况,分析周围可能存在的红军目标情况。
等到中午时分,红军中午开饭的时候,路上出现红军人员的情况就会少下来。到时候,他们只要小心一点就又可以行动了。
对于侦察这块的知识,种纬和张彪两人都是门外汉,自然以老何的意见为主。只是张彪总是念念不忘那处红军装甲营地的事情,好象不把那个营地的坐标标报告上去,这场演习蓝军就一定会输似的。
“想报告也行,不过咱们现在离那边还是太近了,等到晚上再说吧!”老何倒是没再阻拦张彪的想法,但是把往上报告的时间往后推了一下。按照老何的计算,只要中午再走一段路,晚上等红军收兵回营时再突击一下,他们就能到达目标区域了。
白天一整天,都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据侦察小队对周边观察的结果显示,附近虽然有一支红军巡逻队乘车偶尔出现过两次,但从出现的时间和频率上看,他们对这个区域的警戒一点也不严格,虚应故事的意思倒比巡逻本身的意义还要大。根据这一点判断,周围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目标才是。
可即便是这样,侦察小队的战士们也没法生火,更没办法吃上一顿像样的饭。大家除了窝在草丛里睡觉外,就只能是吃点压缩干粮,再喝点水凑合了。只有到了中午时分,路静无人的时候,老何一声招呼,整支小队重新上路的时候,大家才会展现出一点生龙活虎的样子。
不过种纬知道,虽然大家嘴上都不说,但实际上都已经很疲惫了。他们现在潜入红军阵地已经有四十个小时了,虽然大家休息的时间似乎也不短,但这种在野外时刻担心被敌人发现的休息,根本不足以让战士们恢复体力和精神。再加上吃的不行,眼下大家都是在靠平时训练时积累下的体能在坚持了。至于能够坚持多久,这就不好说了。
下午红军最热的时间和晚饭前后大家轮班睡了几个小时,然后便一直躲在草丛里等日落,现在又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如今的战士们都沉默着不说话,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凝固着,似乎只要一说话他们就会忍不住会发牢骚似的。
看到大家这个反应,种纬和张彪都有点无奈。他们两个也想让战友们吃上顿热的,然后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可现在这个任务性质,可能吗?
种纬和张彪想了办天也没想出来解决办法,种纬和张彪只好私下去找左震请教解决办法。看到种纬为难的样子,脸上不带一比表情的左震忽然咧开嘴笑了笑,道:“你们以为我平时为啥脸上不带表情?平时也不爱说话?你们要是成年累月的这么趴着,时间久了也一样!”
说到这儿,左震四下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又道:“现在大家这个反应,再正常不过了,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没用!不如试着调整一下断尾分组。有挺不住的,出现情况优先让他们放弃好了。我估计你这样一说,恐怕那些要强的,不管怎么拼命也得挺住。那些顶不住的,就随他们去吧!还好,这只是演习。”
听到左震这番话,种纬的心中也有些萧瑟的味道。
是啊,这还仅仅是演习,大家在这种情况下只不过才过了两天,就有点挺不住了。真不敢想象战争年代那些前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看来信仰这个东西还真不是说说就算的。自己能坚持下去,不仅仅是因为平时训练的磨练,还有自己那个一直期待的军校梦想。张彪能坚持下去,是因为他有班长的责任。左震能坚持,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磨砺。那么其他人呢?
如果是真实的战争,恐怕大家坚持下去的欲望会强烈一些吧!毕竟前有国家大义摆在那,后有军法的严厉管控。可即使是这样,种纬也从他父亲那里听说过一些七九年在前线的一些人不那么光彩的一些事情。
张彪最终听从了左震的建议,向战士们宣布:“如果有谁坚持不下来,可以主动调整断尾分组,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借机退出去。”
听到张彪的话,战士们都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从大家的神情反应里看得出来,有的人是能够坚持的,有的人确实已经打退堂鼓了,只不过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而已。
张彪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因此客气的跟大家解释了一下。有想法随时可以找他和种纬,只要不影响剩下的人顺利完成任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