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有人污辱你,可以找你的班长,或者找其他军官解决,这么揪着战友在大街上吵吵闹闹是怎么回事?俯卧撑一百!”扭过头来,国勇超又想起了扎克的问题,也没放过他。
扎克梗着脖子硬挺了一会儿,显然是有些不服气的。不过在喘了一会儿粗气之后,扎克还是冷静了下来,也俯到地上做了起来。
参军几年了,扎克已经由一个对汉语和部队不太了解的蒙古族战士,完全融入了特警团这个集体。虽然有的时候他的个性和行事方式和其他战士有些不太一样,但几年来战友们对他的情谊和感情他是很清楚的。要是因为少数人的一句话就毁了这份感情,那也不可能。
很快,扎克的一百个俯卧撑先做完了,另两个战友还在那儿努力的完成定额。由于国勇超没让他们起来,他们两个连外衣都没有脱,就在这秋日的街头连续屈臂挺起,很快汗水就流了下来,滴落到了地上。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没人替他们两个求情。破坏战友情谊是最让战士们不耻和愤怒的事情,一旦发现有军官在场挨个罚是好的,如果没有军官在场那下场才是真的惨。大家不把你修理得重新做人,那就是这些年轻的战士们都麻木不仁了。
“到底怎么回事?其他人说说,七班长,怎么回事?”国勇超没问当事人扎克,而是直接问在场的的一个班长道。
“报告,我们在宿舍休息,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吵起来了。我就听了一部分,他们两个说什么蒙古人侵略宋朝,什么民族大屠杀什么的……还说,还说蒙古人和满人穿一条裤子,误我中华三百年什么的!”七班长一边犹豫一边说道,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
“我靠!这事儿大了!”在后面负责值守宣传点的战士们中间,有人暴了句粗口。种纬不用看就知道,这话是周绍文说的。
民族问题是红线,轻易碰不得的。这些话说出来,如果查实的话,这两个兵可就要倒霉了。如果在战时,祸乱军心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听是这个事,国勇超也有些发懵了。一般的情况他可以用简单的处罚控制,可眼下这个事儿的性质可就严重了。虽然他说不清楚这件事多严重,但他肯定知道这件事自己压不住,也不能由自己去解决。只是他明明知道这一点,脸上却一点都不能带出来。为什么?旁边的扎克还一脸委屈和怒意的看着呢!
国勇超扭过头来,看向等在他身后的种纬等人,想了想便扭回头去命令道:“你,你,你们几个替三班守着宣传点,三班的其他人,跟我回宿舍。扎克,你也跟我走!你们两个,也别做了,也跟我走!丢人现眼!”
国勇超吩咐后来的几个人守着宣传点,把剩下无关的人员都给带回了宿舍。眼下这事儿有些麻烦,他当然不能在大街上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家丑不可外扬也好,还是为了维护部队的形象和声誉也好,他都必须先控制局面。
带着一行人往前走,没走几步国勇超就故意减慢了速度落在了后面。
“去,赶紧去找连长和指导员!”国勇超吩咐张彪和七班长道。连长和指导员一个去巡查去了,另一个带人去了镇派出所值守,那里关着一堆前些日子在乱局中惹祸的人。虽然重罪的都被提到县看守所关押去了,但还有一部分伤害案和纵火案的嫌疑人在押,不能离开人手警戒。
“种纬,想想主意,这个事儿怎么办?”打发走了张彪他们,国勇超扭过头来又求救似的问种纬道。
“排长?怎么怎么办啊?该罚罚呗!”种纬一时没明白国勇超的意思,反问道。
“不是,罚好罚,你没看那两小子还有点不服气吗?这个……他们说的那套话,怎么驳啊?你也知道我这水平有限,你小子主意多,又能说,全看你了。”国勇超毫不客气的把麻烦扔给了种纬,弄得种纬干瞪眼却又没办法。
“哎,哎,小伙子,慢点走。”一行人刚往前走了没多远,身后却传来苗老的呼唤声。
走在最后的国勇超和种纬回头一看,本来留在宣传点的苗老爷子居然追了上来。
“小伙子,我能跟着去看看不?”苗老来到国勇超和种纬近前,提出了他的要求。
“您?跟我们去?”这回轮到国勇超和种纬两人一块瞪眼了。虽然战士们的临时宿舍没什么不方便看的地方,但让一个与部队无关的人去战士们的临时营房似乎还是有些不妥。哪怕这个人是双河镇新任镇长的父亲,还和战士们交流的不错。
“这个,小伙子,别怨老头子事儿多。俗话说,人老奸,马老滑。老头子我在部队上呆了也有小半辈子了,刚才我也听见了刚才你们说的话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苗老望着国勇超和种纬两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