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为了满足这个吃的欲望,王建民可没少给他爹惹祸。自己儿子干的好事很快就被他老子知道了,行事风格简单粗暴的王春生把王建民逮过来就是一顿胖揍,连带着跟着自己哥哥逃学的王建国也少不了跟着一块挨打。
不过王建国的身体可不如他哥哥扛揍,挨两回打就扛不住了,倒是弄得王春生再也不敢对这个二儿子下重手打了。可老大王建民呢?小的时候打一回两回倒是管些日子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饿肚子饿得越来越狠,挨饿和怕挨打两件事相比起来,怕挨饿的感觉还是占了上风。
再往后王建民就总结了经验,往往采取那些既能搞到吃的东西不挨饿,又能不让老子知道的事情去做。怎么能这么做呢?两个办法,要么就干脆不让人发现,要么让人发现了就想方设法让对方没法说出去,或没法找他爹告状。一来二去,王建民搞事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他爹能抓住他小辫子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不过就在这种猫抓老鼠的环境下长大的王家兄弟,学习成绩也好,体能锻炼水平也好,那自然是和种纬相差越来越远。时间久了,王春生自然知道他的儿子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只是此时王家哥俩已经长成了半大小子,再想靠着棍棒方式教育已经再难管束住了,他也就只好任他们去了。
王春生曾经向种纬的父亲种连胜抱怨过,但凡自己的两个儿子有种纬三分之一的意思,他也就烧高香了。
自打上高中起,种纬就很少能见着王家哥俩了,谁想当兵四年回来,却看到这哥俩坐着派出所的警用摩托出现了。看他们那一身便装的样子,种纬当然知道他们既不是警察,也不应该是协勤,那他们干嘛来了?
“建民,建国,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种纬看到这哥俩笑嘻嘻地朝自己走过来,忙开口问道。
“嘿!我刚才听说我兄弟让人给揍了,不会是你给揍的吧?”王建民两眼放光的问种纬道,说着话还看向火哥那伙人。这一看不要紧,还坐在地上的华哥脑袋上长着个角的样子,让王建民一下子笑了起来。
“哟呵,这修炼的什么功夫?一会儿没见修炼成独角兽了嘿!’王建民一点都没同情华哥一伙人的意思,反倒揶揄起这些人来了。
“民哥,这,这是谁啊?”华哥晕头胀脑地从地上站起来,脑袋上顶着大包显得非常的狼狈。
“他是谁你们不知道?刚才我怎么打的招呼没听见吗?”王建民一边亲热的搂着种纬的肩膀,一边睥睨的看着华哥和火哥等人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跟我们结拜过的,打小练了一身好功夫的种二爷!怎么样,你小子平时还不信,这回知道厉害了吧?”
“哟!种哥,华子瞎了眼,不知道您和民哥是兄弟,今天这事怨我!您该打该骂,兄弟全接着。您念在我就是为了给兄弟出头,任屁不懂的份上,饶了兄弟这一回吧!”听完王建民的话,华哥一下变成了华子,再也没有刚才充大哥的嚣张劲儿了。
“哦?建民,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你朋友?还有,你怎么坐着派出所的摩托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种纬一听这个华子这样说,登时心里有点腻歪,王建民哥俩个和一群流氓小偷混到一起,这是他不愿意看到,也没想到的。
“唉,我这不是混口饭吃么?”王建民跟种纬憨笑着说道:“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大志向,什么上军校什么的。我们哥俩的情况你也知道,都没上什么学。可总得找个饭辙活着吧?都这岁数了,总不可能让我那老子养着吧?这不,赶上火车站这片拆迁,我就组织人干拆迁呢!这些家伙,都是跟着我混饭吃的,也就维持维持秩序,别让工地丢了东西什么的。怎么了?这帮穷小子干了什么?怎么惹到你头上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们干了什么?还是你问他们吧?”种纬虽然不知道王建民哥俩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但就凭他手下这几个家伙的意思就能猜出来,他们两个这路数好不了。不过他也没法深究下去,毕竟这事儿自己管不了。
而且看这意思,王建民哥俩还和车站派出所的警察关系不错。因为在他们说话的同时,那几个开摩托过来的警察一直在一边聊着天抽着烟,一点过来问问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