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参谋,您看假如这次任务牛一兵拿了一等功的话,能不能保送军校?”种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汽车里就问了出来。对谢参谋问李护士的情况的那句话,种纬选择暂时先不回答。
“一等功?!”谢参谋看着种纬,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种纬啊!你也是老兵了,一等功是那么好拿的?你这几年也算屡立战功了吧?可最高就是二等吧?按理凑几个二等也可以保送了,可你自己……唉!”谢参谋一说起立功的事情,就开始埋怨起种纬来了。不过他这话虽说是埋怨,可听起来却顺耳得很。
“你呀!你呀!就是个好面子的,非得凭本事考军校!唉!”谢参谋长叹了一声,可这声叹息更像是对种纬的一种赞叹似的:“不过,这也是全国上下都高看你一看的原因。牛,确实有牛的资本。”
说完了种纬自己的事,谢参谋又继续说起了一等功的事情。
“这几年,咱们全团上下能活着拿一等功的,也就是大佐和你们狗排两个吧?”谢参谋扳着手指头帮种纬算道:“可他们两个咋拿的一等功你还不清楚吗?要论难度,都比不上你拿的二等功的难度大。可关键人家运气好啊!两个立功的事儿都算得上是影响巨大了。可牛一兵这算什么?是,他杀了个毒贩,还救了你。可死在你手里的毒贩还少吗?尤其是在马关……和x弄。可惜啊,这两个事儿都只能记录在案,只能发奖金,根本档案里都不能记。可那点奖金有什么用?你都给了黄海杨了吧?”
说到马关村和瓦弄这几个字的时候,谢参谋故意滑了过去没咬清楚字音。车里的这几个战士,有几个根本就没参加这两次行动的。就算他们也可能通过其他人,或其他渠道了解了那两次战斗的情况,但至少也不应该是从谢参谋嘴里泄的密才行。
“唉!那点钱给海洋家里留下,也是应该的。总不能让自己的战友加兄弟流血又流泪吧?”种纬反问了一句,让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下来。
“你啊!也不知道跟你一个班的战友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谢参谋看着种纬感叹了一句道。
“怎么?”种纬没明白谢参谋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你当班长他们自然该高兴,你什么都护着他们,掂记着他们,他们自然该高兴。”谢参谋苦笑着解释道:“可是,你把他们练强了,把三班也练强了,最困难最危险的任务也都落到三班的头上了。平时辛苦,战时更危险。你说他们会高兴?还是会难过?”
听到谢参谋这套理论,种纬一时间也有些无法回答了。不过仔细想想,还确实是这样。如果自己不争强,不好胜,不努力,膛整天混日子,又怎么会带着牛柳和黄海杨两个人都进了三班?从这点上说,倒真是自己连累了黄海杨和牛柳两个。
“唉,算了!我这儿说远了。不过你这个班长当的确实没的挑儿,到了这个时候还替战友掂记着。行,呆会儿咱们下了车好好说说,大不了我今天先不回去就是!”谢参谋还是在车里头说这个事儿有些说不明白,准备呆会儿下车再说这事。
不过他还不放心,又嘱咐车里的和几个战士道:“你们几个也听见了,先别乱嚼舌头,都听见了吗?”
车里的战士们不管是今天准备回驻地的,还是要留下来轮流陪床的,都规规矩矩的答应了下来。就连司机,谢参谋也嘱咐了一句。
“这事儿要是成了,怎么都好说。要是还没成就嚷嚷出去,八成就让别人截了胡。”谢参谋越说声音越小,却让众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很快,车子开到了公安局招待所。谢参谋告诉其他的战士自由活动,可以出去买些东西和纪念品,但不许单独行动和走远。便和种纬一起回到预留的客房里,关上门和种纬谈起了关于牛柳的事情。
“你真想好了吗?你知道一旦给牛一兵推一等功的事情推上去,你今年的报考军校的名额可就黄了。”谢参谋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口气喝下去,完事后便问种纬道。
种纬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可不是么?全团才几个考军校的名额,没理由三班推了一个保送,再允许自己考军校的道理。可自己如果今年不考的话,那就只能明年再考了。自己当初还答应过楚楚,要今年考军校的。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这次不推牛柳的一等功和保送军校的事情的话,那牛柳还能在军营呆多久?估计伤好之后,就会被送到诸如汽车连里面去学个汽车修理,或者驾驶的技术,为以后退伍后的生计考虑了。可是从现在算起,到明年冬天退伍,也就还剩下不到八个的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还要恢复视力,又能学到什么养家糊口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