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春晚结束以后,我去找你,你再陪我骑马去!好不好?”楚楚提了一个简单要求。只是她不知道,骑兵连已经空无一人了,电话对面的这个人也已经要离开特警团了。
“好!没问题!”明知楚楚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但种纬还是没有告诉楚楚真实的结果,他实在不想伤楚楚的心。
挂断电话,种纬有些为难了。
至于那个四年之约的君子协定,种纬早已经没有多少信心了。但楚楚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要退伍的消息的,自己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她呢?要不等她春节后真的来特警团找自己,那岂不是要让他扑空?
也许从此以后,自己今生和楚楚就将不再相见,形同陌路。可眼下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突然消失?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左思右想,种纬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趁着自己在特警团剩下这最后几天,种纬打算录一首歌,让周绍文想办法送给楚楚。反正这家伙在京城的人脉关系不少,想办法把这一盘录音带送给楚楚应该不难吧。
至于歌曲,就录那首《把悲伤留给自己》吧!那首歌最符合自己眼下的心境。至于楚楚能不能理解,会不会在听到那首歌之后再联络自己,那却是自己没法掌控的事情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这首歌就权当一次告别吧!
种纬找到周绍文,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周绍文举双手赞同。他是种纬一手带出来的兵,完全把种纬当做自己的兄长来看待的,他对种纬退伍的怨念比种纬自己还深重。在这次搞掉白仲文和举报那两个新兵的事情上,周绍文也是出力不小,可他依然觉得自己欠种纬点什么。现在既然能够帮种纬的忙办点事,他当然再高兴不过了。
可是想得容易,真想录下这首歌却又不那么容易了。
首先一个麻烦就是录音得进录音棚,否则随便哪个地方录音的话,那声音就会失真得很严重,放出来的声音根本就没法听。可是专业的录音棚哪那么好找啊?驻地城市的电视台倒是有,可那费用种纬又哪里负担得起?
本来种纬觉得实在不行就在特警团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将就着录一下就得了,可周绍文说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总得想办法提高点质量才好。最后周绍文通过他的朋友,了解到驻地城市的一家乐器行有一间小录音室,通过朋友介绍的话可以给很优惠的价格,这样两人就把录音地点选在了那里。
第二天种纬和周绍文两个向指导员黄磊请过了假,离了军营往那家乐器行而去。到了乐器行之后,乐器行老板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两人,而且这老板还说既然种纬是即将退伍的士兵,要给即将分别的战友们留下一首歌,他怎么能收钱?不但不收钱,精通乐器的老板还听出周绍文的吉它音准有些问题,还主动免费帮周绍文调琴。
这一下倒把种纬弄得摸不着头脑,趁着那位老板忙着调琴的当儿,种纬偷偷找周绍文一问才知道。这家伙昨天通过朋友问的时候,故意把种纬给楚楚录歌说成了是给战友们留念的歌曲,结果这位老板说什么都不收钱了。
“没事儿,不收就不收,省着吧!”周绍文冲种纬露出一个坏笑,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
周绍文不当回事,种纬却觉得不好意思。人家老板好心帮自己,自己却不能白白收下人家的好意却不知天高地厚。隔着乐器行的玻璃窗,种纬看到不远处的街角有一个卖水果的摊贩,就推说自己出去打个电话,便出了门直奔那个水果摊走了过去。种纬想买点水果,多少酬谢一下人家老板对自己的好心帮助。
哪知道刚走出去不到八十米,种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几年实战磨炼下来,种纬似乎已经对危险有了一种预知的能力。走着走着种纬就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直竖,似乎有什么不好的,能够威胁到自己人身安全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种纬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着。忽然发现不远处的马路对面开来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在琴行对面的街边停了下来。一个穿着休闲服,长得白胖白胖的家伙下了车,从马路对面慢慢走到了种纬所在的这条人行道上,隔着四五十米的距离冷笑着和种纬对视着。
是白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