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特警团,有人找种纬和周绍文做了笔录,然后就没他们的事了。至于那四位,自然由团部警卫连的弟兄招呼他们。不过据后来听到的消息讲,那四位不堪得很,刚一问话就把什么都说了,搞得警卫连的兄弟想逞逞威风练练手的机会都没有。弄得警方派来的代表还没到,笔录就已经做完了。
事情简单的没法再简单了,就是白仲文在知道种纬挑头坏了他的好事后,故意找了社会上的人报复。不过这个事一出,师部那边的脸可就没法搁了。当初处理几个贪污的司务长时,其他罪行不严重的都关了禁闭,到现在还在禁闭室里关着还没出来呢。这个白仲文说是师部处理他,结果这家伙居然很快就跑出来报复了。
据那几个白仲文找来的黑社会打手说,原来想的是在种纬退伍赶火车时候动手,或者在种纬返乡的火车上动手。谁料白仲文来特一连取他的私人物品的时候,正看到种纬和周绍文坐公交去乐器行,这才临时起意动的手。白仲文知道周绍文是有来路的人,他不敢惹周绍文,特意等种纬和周绍文分开的时候才对种纬动的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不是白仲文不晓得种纬的厉害,如果不是周绍文在乐器行里发现了在暗中指挥的白仲文,这伙人对种纬进行背后偷袭的话,种纬说不定还真的很难全身而退,这件事情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
事情闹大了,倒容易解决了。当天下午卫戍区和师里就派人来了,白仲文这回算是栽到底了,上级领导已经点了头,贪污公款和勾结社会流氓袭击战友的罪名算是一个也跑不了了。等待他的,将是军事法庭的严惩。
至于跑掉的那伙黑社会流氓,他们倒是聪明光棍得很,知道这回惹错了人,躲是躲不了的。结果还没等抓捕他们的行动展开,这伙人当天下午就跑到警察局自了首。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在警察那儿争取宽大,总比被部队抓住过堂好一些。
等到第二天中午之前,整件事就处理得差不多了。白仲文送军区关押,等待有关部门整理完他的卷宗和物证后,军事法庭就会开庭审判他。至于那几个偷袭种纬的黑社会打手,在被吓唬了一顿后就被警方的人接走了。不过这几个家伙前脚出了特警团,后脚就进了医院。
一个鼻梁骨骨折,一个肋骨断了两根,被种纬在肚子上踹了一脚的家伙相对好些,连着尿了几天的血,很是败火。这几个家伙虽然关在警方的看守所里,但赶上军事法庭这边需要开庭的时候,照样会有部队的人来提他们上法庭,给白仲文这个主谋作证。
午饭刚过,团长李武伟就通知了种纬这个消息,他退伍回家不会受这个事情的影响。至于军事法庭怎么审判白仲文,种纬也不用操心,只要凭他留下的笔录和其他证人的证言,白仲文就翻不了身。
不过也有一个对特警团说来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上级由于特警团屡屡出现治安问题,再次加强了对师属各单位、特警团纪律管理,各单位士兵无正当理由不得随意出入军营。请假外出的,必须携带请假单,否则一律视为违犯军规,将受到严肃处分。
这样一来,种纬再想去乐器行录音是肯定不行的了,周绍文想再买把吉它也不可能了。甚至等转天种纬上火车离开,战士们也只能送到营门口了,只有团部的车把种纬送到火车站。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种纬也已经不再奢望其他的什么了。对他来说,早早离开特警团倒是一种解脱。
录音最后还是录了。配乐的乐器是一支口琴,周绍文用这支口琴在军官俱乐部给种纬录了音,算是完成了种纬最后的夙愿。
第二天,也是种纬在特警团的最后一天。他早早收拾了自己的行囊,坐上团里安排的车来到了营门口。营门口数百名战友列队相送,告别这个在特警团称雄一时的强兵。在特警团最后的这些日子,种纬着实为战友们做了几件大事。
把白仲文一伙打落水中就不说了,把唐学伟这个公认的公子哥驱逐出军营,也有种纬的一份功劳。与此相应的,种纬也受到了这番行动的牵累,向他的理想告别了。很多熟悉种纬的人都为种纬惋惜,没少替种纬抱不平。但有眼力的人倒认为种纬走得对,得罪了那么多人,再不走后面的路更难啊!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最应该来送别种纬的周绍文这小子早晨却突然请假外出了,直到种纬乘车来到营门口的时候这小子也没出现。弄得好些一连的战士都把周绍文好一顿骂,种纬亲手把他带出来的,这小子居然这么不靠谱,在这关键的时候居然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