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纬打电话找到了张副所长,跟他打招呼请假。其实严格意义上讲这也不算他请假,毕竟他现在的职位和新提拔的张副所长是平级,双方谁也管不到谁。更何况事先袁局长和李局长早就打过招呼,像种纬这种二十四小时在岗的情况,是不大好用什么工时的概念来要求他的。
所以种纬的请假根本就没有阻力,张副所长带着另几位很快就要去上岗的警察和交警都从宿舍里过来,和种纬打招呼、告别。其实看他们这伙人的表情种纬就知道,与其说他们是来向自己告别的,还不如说这些同事是抱着浓浓的八卦之心来探风色的。
不过这几位警察都在新红山工作了不止一天,其中有几个人很快就认出了韦婷婷的身份。虽然他们不能准确叫出韦婷婷的名字,却知道她在远达进出口公司工作,而这家公司是新红山矿产出口的唯一贸易伙伴。
说白了,远达进出口公司就是新红山的大金主,而韦婷婷又偏偏是执掌远达公司财务的负责人,而在场的诸位又是从新红山拿补贴的人。所以说来说去,别看众人的年龄都比韦婷婷大不少,但似乎都低眼前的小姑娘一头似的。
众人正说话的功夫,张主任也赶来了,别看在场的人里面没人通知他,但种纬肯定他一定有别的获取消息途径。就像上次种纬来新红山一样,见了张长海的父母还没说上几句话,张主任不就到了吗?
“哟,韦总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张主任一见韦婷婷,先做出了一种很意外的表情,然后便上前主动和韦婷婷握手见面。
现在种纬已经知道韦婷婷是远达公司的财务总监了,所以他对张主任主动叫出韦婷婷职位并不感到意外。倒是在场的其他人却不大清楚总监这个职位的含义,互相间交头接耳的打听着韦婷婷的来历和来头。
“我是来接种纬的,我们是……”韦婷婷大方而又略带腼腆的对张主任说道,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原来……原来,你们,哎呀,那咱们真是一家人了。种纬也是,干嘛不早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种纬能到咱们新红山来,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好,好,好。这是,准备走?”张主任一听韦婷婷和种纬是有关系的,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对了,您这么大老远的来一趟,见没见过张矿长?要不我给你们联系一下?”
“哦,没见,不用见了吧?我这是私事……”韦婷婷恰到好处的拒绝道。
“不,不行!回头要是张矿长知道您来了我没告诉他,他非骂我不可。”说着话,张主任便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还是别喊张矿长了吧!他一来就要耽误好长时间,我怕我们呆会儿走的时候会被矿石车队堵上啊。”韦婷婷一边说,一边向种纬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道。
“没事没事,张矿长很快就能来,矿石车队让他们晚点走就是了。上次种纬来的时候接风宴就没吃成,这次韦总监来了再失礼,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哪怕韦婷婷一直拦着,可也没挡住张主任打电话通知张矿长的举动,电话终究还是打了出去。
张矿长得到消息后不到十分钟就来了,显然这证明韦婷婷的地位很值得他重视。第二次见到张矿长,张矿长对种纬的态度和上次相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上次见到种纬的时候,他隐隐的傲慢和派头全不见了,却换上了如今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种纬当然知道这是因为韦婷婷的缘故,所以在和张矿长见面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态度上的变化,该怎么来还怎么来,该怎么说话还怎么说话。他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态度,倒让把姿态放低的张矿长有些暗暗赞叹和后悔了。
张矿长已经在为自己平时的傲慢在反思了,得罪一个在公安系统里有根有叶的年轻人倒没什么关系,反正双方没有从属关系,新红山的警察们还要从他这儿拿补贴的。可要是得罪了一个背后站着海关关长的年轻人就不是好让人开心的事了,更何况眼前这对年轻人身份特殊,还攥着他们新红山矿业的经济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