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纬一下子想起来了,韦婷婷有一次去新红山接自己回天海的时候,在车上说过她新学会了编同心结,回头她一定会编一个漂亮的同心结送给种纬,然后再挂在种纬的摩托车上。谁料想,这居然成了韦婷婷最后的执念。
单面玻璃的那面,看着手上成品的韦婷婷兴奋了不长时间,就开始焦躁了起来。她的动作开始加快,开始四下寻找着什么东西,看她那急促的动作和越来越急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她的神经就又要开始错乱似的。
“医生?她这样……”种纬扭过头来问主治医生道。
“不要紧,马上就好。”主治医生给种纬和林萍两人送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他们再看。
果然,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一名女护士拿着几根红线绳走了过来,微笑着递给了韦婷婷。刚才还急得什么似的韦婷婷看到红线绳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微笑,又开始专心对付手里的红线绳,慢慢的继续编织着她心里那个美好的梦。
韦婷婷一编起来就忘记了已经编好的那个同心结,那名女护士悄悄的拿起那个同心结转身走了出来,然后直接绕到观察室这边,把它交到了主治医生的手里边。主治医生看了看,随后就把这个同心结递给了种纬。作为韦婷婷的主治医生,他和种纬一起吃过饭,自然知道韦婷婷和眼前这个年轻的,天海炙手可热的警察是什么关系。
“给,这个你收好吧!其实她编了好多呢!”主治医生道。
“她经常编这个,需要很多红线绳吧?回头我给她买点送来。”林萍在一边看到了,细心的对主治医生道。
“不用,不用。”主治医生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她用的线绳都是我们的护士拿来的。本来是我们的护士平时没事编着玩的,结果她拿过来就编上了,而且编得又快又好。后来那个护士才告诉我这么回事,我就让那个护士经常带线绳来给她编。其实编这个的线绳不用花钱的,那个护士的母亲是摆小摊子卖这个东西的。我想反正她现在这个状态正好,对稳定她的状态又有好处,就让她经常带这个东西来给她编了。”
说到这儿,主治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种纬和林萍道:“我们这儿把她当编织工了,希望你们别太在意。”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她高兴就好。”种纬和林萍两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个。
走出住院楼,种纬和林萍两人漫步在医院的甬路上,边走边说着话。
“我马上就要去省城上学了,估计除了寒暑假,应该没法经常回天海来,婷婷这里就要麻烦你多跑一跑了。等回头我放假回来的时候,我再来看婷婷。”种纬对林萍低声道。
“没事儿,你忙你的吧!”林萍搞明白了当初和种纬之间的误会,自然知道韦婷婷生病的事情不能怪到种纬头上,自然对种纬的态度也就恢复了不少:“她这边已经稳定了,钱上又挺富余,有什么事儿我经常给你打电话就是了。回头我来看的时候拍些照片什么的,发你邮箱里就是了,你就别掂记着了。”
“谢谢你!”种纬挑不出合适的字眼,只能用这句话来感谢林萍了。
“别这么说了,我和婷婷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她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怎么的也不能袖手旁观。”林萍又恢复了她端庄矜持的神态,柔声对种纬说道。
省城,警官学校,种纬的三年警校生活开始了。他选的专业是刑事侦察,需要完成侦查措施与策略、现场勘查、刑事技术、案件侦查、预审等学科的学习。
本来种纬种纬考虑到警务勤务、擒敌、射击、驾驶训练等科目,他或者是曾经系统学习过,或者是在部队的时候就有过系统的训练,打算直接跳过这些科目,然后争取提前毕业的。但这个想法一提出来,立刻就被警校的教官给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