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种纬的推理可能是错误的,在元老师看来那也没什么。那边不是已经赶去了一堆人手了么?如果那两个嫌疑人真的是确实的,让那拨人抓去好了,他难道还缺这么一个功劳么?
更重要的是,元老师考虑得是省城这边的安危。如果种纬的推理最后被证明真的是正确的,那样两名犯罪嫌疑人就会在省城大搞一番后从容逃走。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跑到深城抢功去了,这边却让人抄了后路。那时丢人的可不仅仅是南省公安厅,整个公安系统都会被整个社会鄙视和看不起,这个责任可经破获一起系列盗窃案的荣誉来得重要得多了。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元老师从容的留了下来。
至于许副厅长愿意留下来的原因,那更多的还是因为对元老师的信任。在许副厅长看来,元老师留下那肯定就意味着有一定的把握。既然种纬是他带来的兵,他自然要敢于“豪赌”一场。否则他这个顶头上司都不信任自己的兵,回头种纬的推理真的变成了现实,被看不起和被讥笑的可就是他这个省厅副厅长了。当然,如果许副厅长知道元老师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估计他留下来的意愿也就不那么强烈了。
“种纬,想怎么样了?今天可是周五,周末可是那伙人犯案的惯常时间啊!来,跟大家交流一下,看看你有什么新想法?”元老师主动对躲在会议桌一角的种纬招呼道。
说是不说?种纬也有些为难。自己的想法是按照他对罗明和刘昌华人性的理解做出的,连严格的推理都说不上。自己想完了都觉得有些疯狂,直接当着这么多刑侦方面的精英说出来,会不会惹人耻笑?
“对啊!这位小兄弟,大胆的说一说,不要担心什么!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天才和白痴只在一线之间,也许你的推理最后就成功了呢!”南省省城主管刑侦的一名留守局长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对种纬道。
这家伙说的这话,摆明了就是看不起种纬了。他是南省省城的主管领导,当然没法跟着去深城,功劳自然也没他的份儿。可是犯罪嫌疑人都在那边出现了,他们这帮人还在这儿硬挺着干什么呢?回去干点什么不好?所以他对种纬自然就没什么好看法了。不过碍于元老师和许副厅长在,他不好直接指责种纬,便只能用这种指桑骂槐的方式来调侃种纬了。
随着这位局长的调侃,是一些在场的人所故意发出的低低的嘲笑声。种纬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的,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
“我倒是有些想法,但我自己也觉得有些疯狂。我也知道大家有些怀疑我,但我也没办法。因为无论我怎么假设,都觉得这种最麻烦的情况还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我现在有些矛盾,不知道该不该把话说出来。”种纬根本顾不上理那些调侃自己的声音,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破案上。
“说说,也许你的意见真的有道理呢!”许副厅长看了那名局长一眼,然后鼓励种纬道。
“许厅长,元老师,各位前辈,我现在是在赌,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种纬有些无助的对在场的人们道。他现在还是刑侦的菜鸟,或者说实际上他连菜鸟都算不上,毕竟他连警校都没上完,完全有资格对众人做出无助的样子来。
“赌?谁不是在赌啊?去深城的人不也是在赌么?他们也不过是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罢了。咱们其他案件侦破的时候不也是在赌么?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咱们刑侦的宗旨。说吧,说错了没人会怪你的。”元老师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替种纬挡住了一些怀疑的目光和意见。
有了元老师和许副厅长的鼓励,种纬咬了咬牙,便把自己推理出的想法合盘托出,在众人面前讲解了一番。等他讲完的时候,本来他以为会得到的奚落和嘲笑的声音居然没有,在场的刑警们却竟然都流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为什么?在场的刑警们都不是易与之辈,虽然之前对种纬的判断有些异议,但也不是没人保持清醒的头脑的。现在听完了种纬的分析和推理,尽管他们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想法太过疯狂,但确实也有很多人认为这种推理结果确实是有可能存在的。
尽管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大,但可能性确实还是有的。最关键的是,这里可是南省省城啊!是改革开放的第一线,如果这里真的出现什么重大刑事案件,警方的脸可就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