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种纬的这番作为,在场的人们都有些意外。不仅是旁听的那些干部是如此,连段洪兴和跟着种纬一起来的专案给众警察们也有些意外。
那些旁听干部没经历过刑警破案,自然对这方面的认识模糊,不知道种纬这么简短的问询是否合适。而专案组的警察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知道种纬这么简短的问话简直就如果是在敷衍了。他们想不明白种纬为什么把这次问话当成了一次走形式,但他们也都知趣儿的没有说话,只是规规矩矩的让段洪兴签字画押,然后和种纬一起离开了市政府。
“种队?咱们怎么问得这么简单?咱们应该多问一点的。”种纬一行人开车出了市政府,全调头向位于郊区的,周文元的那个大修正厂开了过去。车一上大路,申洛就忍不住把他的疑问问了出来。
“是不是觉得太简单了,就跟儿戏似的?”种纬没直接回答申洛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道。
“哦,是有点。”申洛不好意思责备自己的上司,但还是变相的承认了种纬的话。
“你觉得今天这次问话正规吗?你觉得咱们在这儿有机会问出什么来吗?”种纬再次反问申洛道。
“嗯——”这下,申洛也好,车里其他有意见的人也好,都沉默了。是呀!在这种环境下问话,就像在跟领导谈话似的。还有一堆无关的见证人在场,涉及案件机密的事情更没法问,也确实不正规。
这次问话就是走程序。通过这次问话,段洪兴的政治生涯已经宣告结束了。我不知道是上面领导有意这么干的,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什么意思,但我估计如果顺利的话,用不了两天段洪兴就会因病休养的。那个时候,才是咱们最终放开手脚的时候,何必急于这一时呢?现在咱们最要紧的,是把那个大修厂的事情给查清楚。种纬对申洛等人道。
种纬估计得不错,其实连一天时间都没用,等到晚上的时候就传来了段洪兴因心脏病回家休养的消息。而那个时候,种纬他们正在大修厂发愁呢!
实际上,上次来大修厂不过就在一天前,但仅仅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大修厂几乎就像变了个模样似的。场院里又多了几堆装修工人拆下来的工程垃圾,厂门口也堆了一些新运来的沙子水泥石材之类的建材。幸好,中午刚过赵文江就带人来到了这儿,制止了装修工人对这处现场的再次破坏,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在种纬他们赶到大修厂的同时,市局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周文元因为涉嫌李艳红失踪案及陈良平死亡案,已经被检察院批准羁押了。随着消息的确定,李建齐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助手兴冲冲的赶来了,没有一点连续奋战了几天的疲惫感。
“怎么样,外围有什么发现没有?”种纬问先到的赵文江道。
“怎么说呢?整个场院里乱七八糟的,都是建筑的废料,还有就是从原来屋里清出来的东西。如果咱们要细致的勘察的话,这个工作量可不小,专案组的人肯定不够。就算算上技术科派来的人,也有些紧张。”赵文江指了指纷乱的场院道。
种纬看了看场院里堆积的东西,想了想对赵文江道:“那些装修工呢?把他们领头的叫过来几个,让他们认认哪个东西是从哪间屋里弄出来的,然后分出大概类别来,咱们先按紧急程度进行勘查,重点先查从周文元那处办公室里搬出来的东西。”
赵文江带人一来,立刻就把装修工的工作给叫停了。装修工看到警察把这里给接管了,赶忙给主家周文元打电话却又联系不上,仔细一问这才知道主家已经被公安局给控制起来了。见此情景装修工们收拾收拾东西就撤了,反正周文元已经给装修公司付过了一部分定金,现在就算停工也不亏。
等到赵文江把装修工给找回来,开始把场院里的那几堆垃圾和废料分类的时候,种纬已经带着人研究起周文元的那间办公室来了。
与其说这间办公室是装修过的,倒不如说是为了掩盖什么痕迹。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间屋除了铺了瓷砖外,就是墙上新刮了一层腻子。除了看起来干净整洁了一点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怎么弄。而且那地砖和墙面仔细看弄得都不怎么平整,整个屋里的装修弄得要风格没风格,要质量没质量的,一看就没怎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