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拿着吧,只要能查出我姐的下落,哪怕,她……”说到这儿,李艳丽又说不下去了。沉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我姐有些事儿是做得不对,可她不该死啊。她对我,对我娘都好。”说完这句话,李艳丽沉默了。
“放心吧!我们是人民警察,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把这件事查清楚”。种纬安慰李艳丽道。
“种队长,您说我带来的东西有用吗?还有,我姐的下落快查出来了吗?她,她到底会怎么样?”李艳丽刻意回避着不祥的字眼儿,小心翼翼的问种纬道。
“我们目前已经查到了一些情况,也取得了一些进展。现在有你提供的这些东西,会让我们能更快的破案。至于破案的具体时间,还有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这个我却暂时不能透露,毕竟案件还没有破,一切都有变数。我只希望你能保持平稳的心态,相信一切都会有个结果的。至于你家的问题,我也会如实上报,希望上级能酌情考虑你家的事情,尽量妥当的安排你们母女。”种纬既不能承诺什么,但又想安慰这个无助的女孩子一下,结果就说了这些没有什么实际内容的空话。以前种纬是看不起说空话的人的,哪想到他如今也不得不这么干了。
李艳丽走了,带着凄凄惶惶的心情和对未来的彷徨走了。种纬则拿起那两本日记中较新的一本,开始阅读。
说是日记本,不如说这两个杯子里记载的仅是李艳红有感而说的一些内容。写作的时间并没有什么确定的规律,从日期上看显得特别的随意,应该是想起来就写,想不起来就很长时间不写的。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本日记中所记录的内容才更显得有的放矢,弥补珍贵。
从这个日记本第一篇的记载日期看,这个本子上记载的内容应该是李艳红到天海之后,才开始记的,主要内容就是她和段洪兴之间的点点滴滴。尽管李艳红的字写的相当不好,文笔也无法恭维,错别字也相当的多,但种纬清空是能从字里行间看到李艳红对段洪兴的情谊和爱慕。另外还有那么点从南礼那个小地方,到天海这样的沿海大城市之后的满意、庆幸与幸福的情绪。
从这些内容里边种纬看可以看出来,至少在四年前李艳红刚到天海的时候,她对段洪兴的情谊还算是真挚的,充满着爱意的。那么,李艳红又是怎么在短短几年间又和段洪兴决裂的呢?为什么她后来又和李公子搞到了一起呢?
种纬急于看到答案,因此他直接往后翻,跳过了大约两年多的内容,直接找到了李艳红失踪前大约大半年的一篇记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下去种纬就呆住了。为什么?这哪是什么寻常的记叙?这简直是一本段洪兴的罪行记录。
x年x月x日,段主任参加某地产商兴办的活动,承诺帮助其办理土地招拍挂问题提供帮助。为此,该开发商赠送段主任一张银行卡,上面有现金三十万。
x年x月x日,某香港商人邀请段主任去著名景点旅游,全程美女伴游七天。把李艳红孤儿寡母扔在家里,无人问津。后段主任为该商人的投资项目通融,该企业获得了数千万的低息贷款。
x年x月x日,某干部为提职宴请段主任,席间该人不胜酒力醉倒,后被送回家去。但其妻和段主任去某酒店开房,一夜未归……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种纬从开始的时候看得目瞪口呆,到后来已经是完全被震住了。这段洪兴也太猖狂了,他不但利用权力大肆敛财,更是财色兼收,来者不惧。而此时的李艳红对段洪兴的情感,也从这本日记开始时的含情脉脉,逐渐演变成了怨恨和怨毒。
从李艳红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来,自从李艳红生产后,段洪兴就对李艳红失去了兴趣,即便是对他们的孩子,也只是偶尔过来当个玩具似的玩玩。不但孩子的奶粉尿不湿基本上毫不关心,就算是一些平常人家该给孩子准备的启蒙玩具和衣物都没给孩子准备。
唯一算是给孩子的,就是每月给李艳红和孩子的一点生活费。但这笔生活费虽然也不算少,但和段洪兴平常搂到手的那些钱比起来,却又是九牛一毛了。再加上段洪兴不住的在外面拈花惹草,来者不惧,精力都投到那些女人身上去了,自然对李艳红这个黄脸婆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