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件事根本不是你能玩得起的,早放手对你有好处。”王春生看种纬的态度还可以,这才放下了心。不过王春生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似的,沉了沉才缓声说道:“有些事情,表面上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有些事情,看起来像是真的事情却一定就不是真的。有的事情,表面上可以干,但却不能干。有的事情,表面上不对干,但却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干。”
说完这几顺莫棱两可的话,王春生也不管种纬听没听懂,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而直到种纬走出市局的办公大楼,他的脑子里依然乱轰轰的,完全没办法思考这件事。
当天晚上,种纬就接到了一个来自中原省省城的电话。种纬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这个来电号码很模糊,除了区号种纬认识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座机是哪里的。
种纬夹着小心接起来电话,刚喂了一声,对方来人就向种纬表明了身份。原来来电话的正是之前接到种纬电话的那名警督,也就是何朝阳身边最亲近和信任的那个人。
“种队,记住我的话,何副局长那事儿就是交通事故。和那个姓万的人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将来有人问起你跟我联系过没联系过,你就说跟我打过电话慰问过,别的什么也没说过,明白吗?”对方那名中原省的警督显得很紧张,从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道。
种纬刚刚“哦”了一声,可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却又急匆匆的说道:“还有,这件事儿您就别过问了,也别问我为什么。就算我求您,好不好?”
有了白天王春生嘱咐过的那番话,种纬心理已经有了几分准备。在听到对方这样说话之后,种纬算是彻底的死了心,满口答应了下来。
对方得到了种纬的承诺,向种纬表示了衷心的感谢之后,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种纬拿着自己的手机茫然的看了很久,许久都回不过神来。直到自己的女儿小债晃晃悠悠的过来找自己,口齿不清的叫自己爸爸,种纬这才算醒悟过来。忙把女儿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哄着。
何朝阳的事情和万明军的事情就让他们过去吧!就算自己想把这件事弄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完全不可能达到目的的。更让种纬无奈的是,对方似乎是一个庞然大物,却又不露形迹,自己别说是面对他了,就是感觉都没法感觉到它的存在,又能怎么能和它抗衡?直到这时候,种纬才真切的感到自己的渺小。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这期间梁新华在监狱里已经呆了小半年的样子,然后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办的保外就医。因为一切事情都是在相当低调的环境下办理的,也没有声张。所以梁新华入监服刑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他出来保外就医却是没几个人知道的。而且即便有人知道,也不会满处去乱说的,毕竟都是局内人,规矩大家都懂的。
不过等这次梁新华保外就医出来之后,头一件事就是在梁老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种纬的家里。一进屋这小子就先送上了事先准备的礼品,然后把种纬让到了沙发的主位上,老老实实的跪在种纬的面前赔罪。梁老爷子甚至还取出来一根藤条,让种纬好好惩戒梁新化这个不懂事的家伙。
种纬当然不能真的当着梁老爷子的面打梁新华一顿,只能是装模作样的训斥了梁新华一顿,指责他出了事就逃之夭夭,结果把一起交通事故搞出了人命大案。其实说到这些的时候,种纬在心里都对自己不耻。可人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已经算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已经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较真了。
在种纬和梁老爷子的“教育”之下,梁新华痛哭流涕的表了态,表示今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至于他那次“交通事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到底是不是吸了毒之类的事情,种纬没提,梁老爷子也没问。
只不过在梁新华表达完毕,种纬伸手把梁新华拉起来的时候,种纬看到梁老爷子的目光中闪烁着的并不是轻松和欣喜的目光,而是深深的焦虑和无奈。有这么一个孙子,想必梁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清楚梁新华未来的结果,老人只是做自己一个长辈力所能及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