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公室离王春生的办公室不过几步之遥,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这些日子虽然他也被要求配合调查组的工作,但他并没被软禁或者隔离,所以他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常办公。如今王局这边出了事,他当然第一时间赶到了。
“我在,种纬在,怎么了?”叶公权的电话还没来的及拨出去,听到马永华的问话后有些茫然的反问对方道。
“就你们两个在?”马永华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叶公权,同时盯着屋里的一切道。门口的几名警察虽然能阻拦住他不让他进屋,但却也不敢强行把他驱赶开。因为眼前这个事发生的太邪门儿了,谁都知道这个事闹大了,他们几个也脱不了责任。
堂堂的二级警监,在被调查的当口在自己的办公室饮弹自戕了。枪从哪儿来的?谁带进来的?不要说最后是叶公权和种纬带进来的,他们两个也一直在调查组里呆着,没和外面的人接触过,哪来的枪?更何况王春生是二十四小时重点监控的人,随随便便就出了事,谁能说他们几个直接责任人没责任?
“我,我打电话呢,我向省里汇报情况,向省厅……”在马永华的逼问下,叶公权明显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言。
这个时候,种纬终于从刚才一直僵立在那儿的姿态中调整了过来。他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王春生在自戕前的种种作为和话语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一直觉得王春生似乎是要告诉他什么,而他现在的脑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王春生自戕前有哪些话是重点,哪些话是带有隐义的,不过眼前后续事情的处理才是最重要的。
“马局,向张市长汇报吧!然后调法医来,配合调查组方面对这间屋里的所有东西进行调查。”说完这两句话,种纬又看了看慌慌张张正在向省里报告情况的叶公权,思索了一下才对马永华再度开口道:“等叶组长汇报完情况后,把我和叶组长也先监控起来吧。我们是最后时刻留在这屋里的人,脱不了干系。天海的人和调查组的人共同监护,大家心明眼亮,然后等省厅那边的回音。”
马永华和种纬四目相对,两人谁都没有继续说话,但彼此间的目光却已经碰撞了好几次。种纬的坦然和无奈,马永华的疑惑和失落,两个人彼此都看得清清楚楚。
马永华看向种纬的目光终于缓和了下来,他扭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来人,把欧阳法医调过来,让他多带几个人,再让宣教科把摄像机调过两台来,全程录像。”
等说完这句话,马永华又对堵在门口的几名调查组的人说道:“把你们副组长叫过来吧!接下来的事情咱们得一起处理,你们叶组长也应该被监控起来,直到省厅那边有回音。”
几名调查组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一会儿后,有人转身跑去通知副组长去了。马永华说的没错,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叶公权这个组长已经不能再履行权力了。接下来调查组的人只能选择和天海公安局的人合作,共同展开对这件事的初步调查工作。
至于最终会怎么处理,如何定案,那是省政府和省厅的事情,他们没有能力过问。更何况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这些调查组的人也难逃干系,搞不好等省里来人之后,他们这些人也会被隔离审查的。想来也可笑,本来是作为调查组成员来调查别的人,这一转眼他们恐怕就要被别人调查了,真是造化弄人。
“什么?怎么还,还监控我?我是调查组组长,我刚向省里和省厅汇报完情况,你们不能动我!”调查组副组长很快就赶到了,也很快和马永华达成了共识。等他把接下来的事情和叶公权一说,叶公权当时就炸了。怎么搞的,刚才还准备这边完事后就可以顺利交差的,怎么转眼他就要被隔离监护的?
“叶组长,您还是组长。但在省里和省厅最终的意见出来之前,请您配合调查组和天海公安局方面的问话。毕竟您和种纬是最后出事前呆在这屋子里的两个人,你们两们都要被重点问话和调查的。”马永华往前走了一步,说话虽然还算客气,但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口气非常的明显。
“我……这事儿和我没关系,那枪明显是早就带进来的。他出事的时候我和种纬正看材料呢!种纬,你说是不是?!”叶公权有些急了,忙不迭的向在场的众人表态道,最后还不忘把种纬拉上给他作证。
“叶组长,咱们还是配合他们的工作吧!这是规矩。毕竟最后出事的时候就咱们两个在场,咱们如果不接受监控的话,后面咱们就更说不清了。”看到叶公权要和众人发生矛盾,种纬只好站出来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