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纬被人一直带到了小区外面才上的车,坐的是一辆金杯警用面包车。而在他的身边和前后就坐着四名刑警队员,虽然这几个人没给种纬上警械,但那种把手放在枪套上提防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种纬终于知道自己还是上了对方的当,可他又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手段,居然让他掉进了人家早就安排好的陷井里面。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跳出来,不知道他事先安排的后招还能不能救自己?
击倒这几个人之后逃之夭夭?种纬确实可以做到,虽然这有些难度,但对种纬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是种纬不能那么做啊!一旦他那么做了,他就真的是什么都说不清了。他为之从小奋斗的一切就都成了空,他不能让那种情况出现。
车到市公安局刑警队,种纬被带到一间办公室里就坐。种纬身上的物品都被收走了,连钥匙都没给他留,更别说是手机这个重要的通讯工具了。屋里还是那几名刑警队员在看守他,这四个人都站在屋子的四个角落里,每一个人都认认真真的站着,没有一刻松懈。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这间办公室的屋门一开,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天海代理市长张子明,跟在他后面的是主管公安的副市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常局长,公安局副局长马永华等人,可以说是重量级超豪华阵容。只不过这些领导都面容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种纬看到几位领导进来,赶紧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立下敬礼。这几位领导面色严肃的站到了种纬的对面,以张子明为首列成一排站在了那里,然后就那么严肃的看着种纬,谁都不先说话。
“各位领导,这是怎么回事啊?”种纬很无奈,但他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张子明作为在场职务最高的领导,自然拥有先说话的权力。他看了看种纬,让人无法察觉的吁了口气道:“种纬,你这个问题该我们问才对,你是怎么回事啊?”
“我?报告张市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在家都要休息了,谁知道却被带到这儿来了,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啊?”种纬自然不能现在就说出他所经历的事情,在没弄明白对方掌握什么情况之前,他真的什么都没法说。更何况他还私造了一支手枪,虽然是事出有因的,但对他这个身份来讲依然是不可饶恕的罪责。
“种纬,咱们都是明白人。今天晚上这么多领导放着觉不睡,突然来到这里是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么?张子明继续对种纬说道:你做了什么你知道,我劝你还是认认真真的把事情都说出来。你在天海公安系统也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市里也好想办法为你解决一下。”如果你不说的话,后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张市长,我确实知道很多事情,可您真的都想让我说出来么?估计那些事都说出来的话,省厅的领导都坐不住了吧?我知道有人在向我栽脏,可栽脏就是栽脏,不会是事实的,所以我没什么好讲的。”种纬知道张子明他们掌握了一些情况,他也知道有些话和这些人说是没用的,他只能等着自己留下的后招能够起作用,同时也寄希望天海这边的人不敢对他动手脚。
“种纬啊,咱们都是公安局里的老人了,你在市局工作了也有十年出头了,很多事咱们不用说得太明白了吧?”正在这个时候,老好人一般的常局长站出来说话了。这位来天海任公安局长时间不长的老人,平时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张口闭口就是“我离退休不远了,很多事还得依靠你们”。可如今把脸沉下来跟众人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煞气。
“常局长,您来之前我就了解天海的一些事情,但您确定您真想知道这些事吗?”种纬面带微笑的对常局长说道,如果常局长敢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的话,种纬还真敢在这种环境下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的,毕竟他的后招也是这么做的。
谁知道在听到种纬的回答后,政法委书记却接过了种纬的话道:“种纬同志,我们今天晚上来见你,是要求你说清楚你的问题,而不是来听你胡乱攀扯的。希望你还是认清现实,把你自己的事情说清楚。刚才张市长说了,你在天海工作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屡立功勋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领导们能替你转圜一下的,还是会尽力替你转圜一下的。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只只好向省厅上报了。”
听到对方的这句话,种纬略略的沉吟了一下。现在局势确实对自己不利。如果一句话不说的话,说不定反倒给了对方继续栽脏和抹黑自己的时间,甚至如果对方想给自己继续栽脏的话,还真不希望自己和警方配合呢!因为一旦警方知道了某些事情,是不可能不去验证的。只要警方前去查证的话,只要对方的行动速度稍慢,或者稍有漏洞,那就意味着自己有了机会。
想到这里,种纬还是决定把自己的事情讲一讲。当然,关于那支枪的事情他就不去讲了,也不能讲了。他只能寄希望目前警方还没有开始搜查他的家,或者即便是搜查的话,会粗心一点找不到那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