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已至此,张副所长也死了心了。他已经在心里想着把人送医院之后,该怎么跟叮嘱他的领导解释这件事才能让自己好交待一点的事情了。
正在这个时候,看守所的王大夫过来了。他和那名看守一人背着一个药箱子,两人跑得满头的大汗。只不过对此时屋里的两个人来说,张副所长已经是心如死灰了,而另外一个看守看到那名背着药箱子的看守,则隐隐有些嫌弃的样子。
对那个看守来说,他很看不起那个背着药箱子的看守,只不过被张副所长吓了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模样,说不定什么人再吓他一下,回头他就得把这件事的底给揭出来。这个人呐,想发财还胆小,难成大事。
赶来的王大夫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知道又出了经常发生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人救治好了就是,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就得赶紧送公安医院,不然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王大夫没像张副所长那样检查种纬的情况,他过来先摸了摸种纬的颈动脉,然后又翻开种纬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就从药箱子里取出了输液工具,忙着给种纬输上了液。
看到王大夫这个举动,张副所长就有些好奇了,他判断种纬已经是在弥留之间了,怎么王大夫还给种纬先输上了液?莫非他觉得种纬没什么问题,还有救?
张副所长往王大夫身边凑了凑,试探的问道:“王大夫,怎么样?人还有救吗?”张副所长当然不能直接问:“这人还抢救得过来不能?还用这么废事吗?”那样问话的话就太丧气了,谁也不受听的。
“情况比较严重,我先给他输上液,然后送公安医院吧!”王大夫一边忙着输液,一边回答张副所长道。
“是啊!赶紧安排车,送医院!”张副所长先吩咐一名看守道,然后转过头来继续问王大夫道:“王大夫,刚才给我吓一跳,这人的脉都没了,我还以为完了呢!”张副所长试探着问道,希望王大夫能给自己一个乐观的答复。
“是挺严重的,但还不算太坏。至少心率脏是平稳的,虽然特别弱,也很慢,但还不乱。”王大夫的回答让张副所长小小的兴奋了一阵儿:“另外,他的眼睛瞳孔也出没问题,应该是脱水严重,昏迷了。先补水,再送公安医院化验一下血液,再确定一下治疗方案吧!应该麻烦一点,但性命无忧。你们也是啊!有时候这手段是不是也太那啥了……这要真出了人命怎么办?”
说到这儿,王大夫看着张副所长和在场的几名看守道。这种情形发生了不止一次了,他当然也很是不满。每次都累他老哥儿一个。万一在他手里死了个人,那责任算谁的?
听到种纬还有救,那两个使坏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的看守脸上的反应完全不同。一个算是略略松了口气,一个却是有些贼心不死的模样。听到张副所长让他们去安排车,那个有些贼心不死的看守给同伴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准备让另外一个在找车的时候拖一拖。
“哦,那个什么,你们两个不用管这事儿了,你们两个值班吧!我安排别人干这件事儿!那谁,小马赶紧通知司机班把车开过来!”还没等两名看守反应过来,张副所长却率先反应过来了,他直接吩咐旁边刚赶过来帮忙的另外一名看守,却不准备用惹出事来的这两名看守了。
本来这两名看守中为首的那个还准备暗中用上些手段的,可张副所长这么一吩咐,马上就把他刚打好的如意算盘给打乱了。不过事以至此,他们也没办法说别的,只能回值班室收拾那一地的碎西瓜,然后继续值他们的班。
种纬被送进了公安医院,看守所方面给他配了两名看守看护,后来又从种纬原来的监舍里派了两名案情并不严重的犯人看护他。只不过种纬的病情很特殊,到医院检查后确认种纬只是脱水虚弱,体内电解质略有失衡,只要补水和休养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事了。可怪异的是,等种纬身体内的各项指标都趋于正常之后,种纬却仍旧一直昏睡着,一直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