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还能怎么不利?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宣判了,该走的已经走了,已经盖棺论定了,还能再怎么不利?”种纬心里虽然很愤怒,但整个人却又很冷静。他知道这次判决意味着什么,但以他现在的情况他除了上诉上诉之外,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等法庭上的人都撤了下去,几名法警这才一边规劝着,一边带着种纬从法庭上下来,然后直接往法院门口的囚车那里带。而四名法警两前两后的围绕着种纬,一路慢慢的往囚车那里走过去。
可等快走到囚车跟前的时候才发现,囚车里居然没司机,囚车的门也没开。而与此同时,法院的车行出入口的大门却敞开着,正等着囚车开出去呢!通过法院出入口的大门,种纬可以看到门外车水马龙的路面,行走在路上完全自由的人们。
“人呢?快去找司机!”为首的法警催促着,一名法警马上跑走找司机去了。剩下三个人看着种纬,一前两后的站在原地没动。
那名法警跑开没多远,种纬身后的一名法警却突然说话了:“老刘,你带火了没有?”
种纬一偏头,正看到自己身后的两名法警拿着烟在等着,其中一人正在问种纬前面的那名法警有没有火。
“有!”那名被称为老刘的法警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口袋里往外掏打火机。等他拿出来打火机手,后面一人已经把一根香烟递给了他。三名法警都叼着烟,然后聚在一起用打火机点起了烟来!
这个时候三个人只围在一起点烟,完全没人看守种纬了。再看看敞开着的大门,一直没能到位的司机,种纬一下子明白了,好狠啊!先判了自己的死刑,想趁着自己阵脚大乱的时候故意给自己制造机会。等自己头脑不清真的脱逃的时候,事先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警察就人冲出来,然后乱枪打死自己这个脱逃犯——这样他们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杀死自己,连最后的执行环节都省了,好算计!
种纬的心里万分的苦涩,这就是法庭?这就是法警?这就是法律?如今,国家的法律已经成了这些人的帮凶,正被他们肆无忌惮的利用着,在为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服务着。
种纬冷冷的转过身来,看着装模作样的三名法警,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而这几名法警则自顾自的点着烟,几乎都在用后背对着种纬,没一个多看种纬一眼。此刻种纬距离警戒线不过六七米的距离,但种纬却知道那条线就是有心人给自己设的生死线。只要他出现在那道线外面就意味着对方可以肆意出手致他于死地,而在线内他们就没有充分的理由下死手谋害自己。
这种情况持续了足足有十几秒,直到跑去喊司机的那名法警回来,其他法警才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站到了种纬的身边,开始继续履行他们的警戒任务。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这四名法警没有一个人的眼睛敢和种纬对视,四人都躲躲闪闪的,谁也不敢和种纬的目光交汇,一个个的神情尴尬得紧。
就这样,种纬放弃了“最好”的逃亡机会,重新被送回了看守所。等到了看守所,几名看守便给种纬砸上了死刑犯才会有的重镣和重铐,限制了他的行动。
重镣和重铐是给死刑犯的待遇,哪怕你是死缓,都不会给上这个待遇。因为只有死刑犯才会变得格外的危险和不可预测,谁也不敢对生命进入倒记时的死刑犯掉以轻心。
同一监舍的犯人们也知道了情况,开始对种纬客气了起来。以前虽然这些人对种纬客气,那大多是因为种纬凶名在外,以及那一身赖以成名的恐怖身手的结果。而今天今时,监舍里的犯人们多是在努力的回避着种纬,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尽量不从任何方面刺激种纬。
监狱里的看守也突然间对种纬“关心”了起来,不时会有看守来找种纬聊天说话,问种纬有什么要求,他们可以尽量满足。不管是起诉状,还是什么生活上的要求,他们都尽力帮助。甚至到了晚上,同监舍的犯人们睡觉的时候也有至少两名以上的犯人是不怎么睡觉的,他们会一直盯着种纬,然后换着班的熬到天亮。
种纬的心乱成了一团,整个人的思维完全是混乱的。他一会儿考虑凌薇她们在外面为什么不管用了,之前和他讲的快有结果了怎么会变成了这个结果。一会儿又想自己的家人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在生命的母亲病好了没有?会不会因为这个判决结果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