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替我死的人,是个当地的恶棍,社会上的混子,也是谋害我哥哥的凶手之一。双河镇闹起来的时候,他也是有血债的,可以说是死有余辜。”一说起当年的事情,孔方杰明显就沉浸了进去。显然当年他哥哥的死对他的刺激还是很大的,即便已经十多年过去,但他显然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后来我一时激愤,就把双河镇的事情闹大了。等双河镇真乱起来的时候,我这才明白过来,我错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孔方杰,或者说是如今的于志华望向种纬的眼神的确有那么些愧疚的神色:“对报复那些有罪的人,我并没有什么愧疚,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应。只是事情闹大以后,我才发现双河镇的普通老百姓才是最终的受害者,他们毕竟没法适应那种乱局。所以我就尽力的想控制住局势,一直到你们来。”
“再后来,我发觉我似乎被发现了,没办法就只好使出那招李代桃僵的计策,从双河镇脱了身。后来我弄了个假身份,到其他城市去发展了,渐渐又干出了一定的成绩,后来又被一些领导看中,这才又有了后来的地位。”孔方杰把这些年的事情一代而过,全都作了模糊处理。
实际上他如今的这个弄假身份,是不是又有什么犯罪行为却是很重要的事情,搞不好这里面还有更大隐情在里边。只是他不说,种纬也不方便继续查问。而且对于当年于志华试图催眠种纬那件事,他也绝口不提,摆明了他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有些心虚的。
“那泄密和叛逃的事情呢?以你后来的身份地位应该很清楚,叛国罪的后果是什么吧?”种纬不能让步,继续以一名担负特殊任务的人员身份咄咄逼人的对孔方杰说道。
“唉!怎么解释呢?那纯粹是个意外!”孔方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的密级是很高的,有机会看到一些重要的资料和数据。有一次咱们国家对外谈判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些外方谈判可能会选择让步的底线数据。一看这些数据我就猜了出来,外方的高层里面有咱们的人,或者是同情咱们这边的人。这个事儿我自然没有四处乱嚷嚷,可后来我们那些人聚会的时候,我的直接领导让我和一位也参与了谈判的高层领导交流一下谈判的事情。我以为他也知道那些数据的,就随口提到了一些。等说完后我才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知道这个数据。也怪我大意,如果我提前跟有关领导说一下这个事情,也许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等出事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外方的人被所在国调查了,后来就出车祸死了。这个时候国安就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正好这时你的案子曝了出来,我和我的领导就成了重点调查对像。直到这个时候那个从我这里听到了那些数据的领导才来找我,说这些数据是他泄露给外方的,他拿了对方的好处,是个间谍。如果我不赶紧跑的话,我就死定了。没办法,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么?不说我跟着那些人也捞到了一些钱,就说我这个黑户的事情,只要上面一查,肯定就会把双河镇的事情兜出来的。没办法,我就只好跑了。至于所谓的机密文件,我确实带了一些,不过那都不是有意带的,而是跑的时候没来得及交回去的。后来我把那些文件原件都毁了,只带了照片版的。这些东西就是我保命的东西,只要有这些东西,相信不管是哪个国家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死是小事,但这些文件落到外面才是大事。我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苟且偷生罢了。”
孔方杰虽然说的还算是详细,但对其中一些细节却并没多提。种纬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问,但他对孔方杰一上来就对自己推心置腹还是有些疑问的。就算这家伙刚刚对自己进行了催眠,但那也只是在潜意识里面给他开了个后门,却未必对事情本身有决定性的帮助的。而且不论是泄密的事情,就是双河镇的事情他孔方杰就是必死的罪名。
干了坏事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都会找出一堆理由来证明自己是迫不得已的。所以孔方杰的这些说辞在种纬这里没用,更何况他还接受了上级的任务,孔方杰这个人是必死的。更要命的是这家伙有催眠的本事,谁知道他还明里暗里催眠了多少人?如果他还掌握着更多的机密材料的话,这个人就更该死了。
有催眠的本事不叫错,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和利益去乱用就该死了。这家伙在双河镇做过这种事情,还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用催眠术杀死了一个人。至于他说的什么杀死的人是恶人的理由也不能成立,是不是恶人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孔方杰身怀催眠的本事,既然已经干过一次恶事,多少人都因为他的恶念而死,而受害。还能指望他在后来的十余年时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尝过了催眠的甜头,他还会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发展吗?这家伙能到重要领导身边,还在那个团伙里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要说他没对别人用过催眠术,种纬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所以,尽管孔方杰对他解释了这么多,但种纬对自己此行的任务没有半点的动摇。只是在取回那些材料的问题上,种纬却有些挠头,这家伙如此的敏感小心,显然自己不太容易轻松拿到那些文件。而且,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留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