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牛”柳的身后响起一声嗤笑声,似乎在嘲笑牛柳口不应心:“牛柳啊,你越来越没出息了,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觉得你那点底子人家不知道?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等用完了你,也就一脚把你踢开了,一点负担都没有。”
种纬的话一出,牛柳立刻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的醒悟了过来。是啊,为什么两边都知道自已的事情,偏偏还要给自已下这样的命令呢?自已如果不执行的话,家人和孩子是不是会遇到什么麻烦?怎么种纬一直呆在深山里,他却比自已都明白这个?
“还想不明白?唉!”种纬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只不过一个是向我寻仇,一个是想逼我出山,明白了么?你只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枚公用的棋子罢了。”
“啊!?”这回牛柳终于想明白了,这下那枚燃烧弹他更扔不出去了,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牛柳,你本来是有很好的毅力和恒心的,只是总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想法,倒是这个东西限制了你的格局,倒成了阻碍你发展的阻力。”看着牛柳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种纬无奈指点了他几句道。随后,种纬便从牛柳身后消失了。
等种纬再次在牛柳的视界中出现的时候,知道什么时候种纬已经出现在了牛柳头顶上的空中。只见种纬拽着一根隐藏在夜色中的钢丝,从牛柳头顶的山头上猛的一荡,整个人便象是夜空中的巨鹰似的,高速向夜空中滑翔了出去。迅速反应了过来牛柳立刻抽枪开保险子弹上膛,然后双臂据枪瞄准。
“山居好,山居好,远离红尘少烦恼,戴笠荷锄踏莎行,采蕨煨芋也堪饱……”半空中传来了种纬的歌声,牛柳的枪口随着夜空中种纬的身体移动着,手中的却始终没有打响。
很快,种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迷蒙的夜空之中,歌声却依旧清晰的回响的山林的上空。牛柳颓然颓的放下了枪,发出了一声悠然的长叹。
对牛柳来说,种纬就像是一朵乌云,十几年来一直压在他的头顶。他算得上是极为努力和能吃苦的人了,尽管他的出身很差,文化知识基础很差,但他在军营的几年里,已经尽自已的力量把自已的弱项给补足了,军事素质在特一连也是数一数二的。曾有军官说:如果不是牛柳在特一连里,上面有个无法超越的种纬,凭他的素质早就该被推荐上军校了
可让牛柳无奈是,种纬不但比他出色,还在他的学习和提升上给过他巨大的帮助,而且还是他很好的战友加朋友。因此牛柳对待种纬的态度既复杂又微妙,既有嫉妒和不服气的成分在里边,又有兄弟和战友的情谊在里边。
很多时候牛柳常常会想,如果不是因为种纬是城市人,又有一个资深军人出身的父亲,种纬肯定不会比自已出色的。假如种纬不是给他提供过那么多的帮助,还是他很好的朋友和战友,他也不会处处隐藏自已的锋芒,主动避免和种纬争锋。这种矛盾的心态始终伴随着牛柳,一直到他义务兵服役期限的后期,并且家里出现变故之后,牛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终于,在那次缉毒行动中,当种纬遇到最为危险的状况的时候,牛柳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上去,冒着自已被炸死的危险救了种纬一次。只不过那次救助种纬的行动代价有点大,他差点失去一只眼睛。
等牛柳被送进医院,听到自已的眼睛就要保不住的时候,他彻底的崩溃了。他毫无顾忌的哭泣,拒绝治疗,彻底的放弃了。
恰好,那时刚刚被一位公子哥抛弃的李护士应负责管理牛柳所在的病房,她自然要关心了解一下自已的病人的病情的。自认已经从军无望的牛柳把自已的一切都断断续续的说了,包括自已家乡的情况自已吃了多少苦,军事素质很出色却没有机会实现自已的目标等等。
李护士开始还有些看不起这个看起来显得有些懦弱的,比她还要小一些的年轻士兵。可等她向相关人员了解了一下牛柳的情况之后才发现,自已幸运的遇到了一个末路英雄。这个牛柳还真是个出身在平民家庭的,有毅力有能力也有恒心的人。如果不是运气不好和种纬成了战友,而种纬又一直拖着没去军校,他也不方便先于种纬去军校,恐怕此时的牛柳早就获得推荐上军校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