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说的情真意切，虽然他没说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是萧律也大体猜到了一点。

再加上今天上午李治透露的东西，应该是李承乾写的那本书，让李世民不怎么满意。

如果仅仅是这样，李世民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或许只会让萧律将他写的《隋唐演义》代替李承乾写的那本，仅此而已。

但是李世民在圣旨里，竟然隐隐透露出有让萧律教导李治的意思。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萧律这么惊讶的原因。

“陛下，其实回忆这个东西，想要忘记不是那么容易；虽然人会因为年纪的增长忘掉一些事情，但是一些记忆深刻的东西，还是忘不了的。”

萧律这话其实是有根据的，就如同之前萧律看过的故事一样。

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位老年痴呆的老人去饺子馆吃饺子，饺子刚刚端上来，老人不顾饺子很烫，就要往兜里装，嘴里还念叨着一句话。

“我儿子喜欢吃韭菜馅的饺子，带回去给他吃。”

旁边的那个中年人顿时泪流满面，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他的儿子。

这是一个感人的故事，但是同时从侧面可以证明，人对于重要的事情，或者说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一般记忆都是十分深刻的。

“不行啊，这些年来朕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忘掉不少东西了。”

“开山的容貌朕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克明的声音虽然犹在耳畔，但是朕却...”

“其实朕最怕的，就是忘掉观音婢...”

李世民抬头看向了那副画，到了现在，萧律终于知道，李世民到底是在看谁了。

画中的女子，应该就是文德皇后长孙皇后了。

对于长孙皇后这个人，对于她的名字历史上并没有记载，一些传记上称为长孙无忧，但是实际上，长孙皇后在历史上唯一留下的名字，就是她的小字观音婢。

嫁给李世民，很多人都说是长孙皇后的荣耀，其实也正是因为娶了长孙皇后，李世民才有了今天也说不定。

别的不说，如果没有长孙皇后，恐怕魏征这个糟老头子，早就被李世民杀了多少次了。

若是李世民动手杀了，恐怕他的名声在史书上，也要填几笔黑点。

“陛下，如果你怕忘了当年的那些老朋友，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说不定能让陛下、甚至是后来人全部记住他们。”萧律笑着说道。

其实萧律想说的就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但是萧律不能完全点明，只需要稍微提点一下。

按照李世民的智商，应该很容易就能理解萧律的意思。

“哦？你说说看。”李世民来了兴趣。

“陛下可以命人将当年秦王府的老臣子画一幅全身照，然后找一个阁楼悬挂，取一个好听的名字，这样就算是天有不测风云，看画也能一睹思绪啊！”

萧律的“想法”让李世民忍不住眼前一亮，这个办法真的很好，在这个没有照相机，没有摄影机的年代，记住一个人的方式也就只有依靠记忆和画像了。

这个办法非常好，说不定可能会如同萧律所说的一样，流传百年！

“那你觉得，这个阁楼叫什么比较好？”李世民瞥了萧律一眼，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