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对话有那么一丢丢的耳熟,但是除了萧律之外,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演义一词,最早出自于《后汉书·周党传》里的一部分,原文是‘党等文不能演义,武不能死君。’”。
“意思是说,周党等人,在文的方面,不能陈述意义和道理,并从中引申出治国安邦的良策来;在武的方面,不能驰骋沙场,拼命杀敌,以战死来报效国君。”
“而演义一词在《后汉书》里的解释,是陈述意义和道理。”
“然后,西晋三大文学家之一的潘岳也曾有言,晋演义以献说。”
“想必我给范老先生说完之后,范老先生应该知道‘演义’一次到底是何意思了。”萧律看着范师道越来越白的脸,心中不禁摇头。
这里的潘岳,其实就是“古往今来第一美男子”潘安,只不过潘安这个名字出现在杜甫的一首诗里,所以萧律现在说潘安,恐怕没人认识。
潘安给人的印象,其实更多的是容貌,但是殊不知,他在文学方面也极有天赋。
范师道的脸色有些惨白,他怎么说也是个文官,怎么可能不知道《后汉书》呢?
所以刚才在说的时候,他已经有意识的省略去了“演义”一词,但是最终没什么卵用。
“我写的书,在第一页上就有写过,此非正史,仅为博君一笑尔。”
“能看书的人,自然也能识字,识字的人,自然应该也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觉得就算是别人听了,也不会产生你说的歪曲历史的影响吧?”
对于范师道的垂死挣扎,萧律很冷静的给了他致命一击,他喃喃自语了半天,终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世民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随意的挥了挥手。
两个执金吾卫走上前来,直接带走了两眼无神的范师道。
“诸位爱卿,朕广开言路,为的是听到各种不同的声音,但是这不能成为言官们诬陷别人的武器。”
“萧律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很多人都比朕清楚他的底细,你们说他会不会造反呢?”
李世民看向了低着头的满朝文武,此刻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赞同李世民说的这些话。
李世民从龙椅上慢慢走了下来,弯腰捡起刚才被他仍在地上的奏折,举了起来。
“何为奏疏?奏疏是你们向朕上书陈情言事的东西,这是你们的权力,同样也是朕知晓其他问题的一种途径。”
“若是奏疏不通,则问题永远无法传达到皇帝的桌上,久而久之则江山不保,民不聊生。”
“若是奏疏通畅,但是人人却所言无物,尽是污蔑、似是而非的言论,那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李世民的声音很缓慢,但是却如同一柄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里。
“陛下,依臣所见,这几位臣工都不过是担忧社稷,没有其他的心思,望陛下能从轻处置。”这个时候,一个老人站了出来。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个老头子,可不好搞。
“孔祭酒的建议,朕不能不听,但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是萧律,不妨听一听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