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想想，太子自幼聪慧，又长期跟着他身边耳濡目染，知道皇家惯用的做事方法也不是什么怪事。

他唯一觉得比较奇怪的是——太子既然知道利弊，为何还要执意跟杨纵过不去。

“高明，你以前可是与杨候有过恩怨？”李二问道。

“没有，儿臣此前并不认识杨候。”苏阳当然不会说实话。

李二陛下皱起了眉头。

这么看来，就是自己这位嫡长子对杨候本身并不看重了。觉得对方并无可取之处，所以不肯花费心思。

“先不提品行，你觉得杨候能力如何？”

“平平无奇。”

“继续说。”李二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的功劳来自于进献，虽有关于民生，可这跟他本身能力没什么关系，任何一个人，只要手里有作物的种子，都能上交给皇家，而后加官进爵。”

“那是他发现的。”李二声音微沉。

苏阳面不改色，道：“据儿臣所知，那些作物来自番邦外夷，根本就不是我大唐土生土长的作物。”

“从外地流传进来的。”李二有些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三大高产作物的具体来源。

“父皇可以朝那些前来朝贡的外夷问询一下，他们或许知道。另外……如果大唐境内早就有这几种作物，百姓们岂会不自发耕种。他们受过的苦太多了，但凡有点能果腹的东西都不会拒绝，要是早先真遇到这种作物，不用谁来要求，他们就会自发种植。”

李二微微颔首。

其实他也对这些作物有过疑惑，只是，当时问询杨纵的时候，对方推脱自己失忆，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作物的事情说得含混不清，只说那是师父留下来的宝物，一定要进献给皇家。

现在一想，确实是有很多疑点。

李二觉得这方面太子说得在理，不过，其余方面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看法正确。比如，杨纵很有能力，学识渊博……

“作物方面暂且不提，这个与他本身能力没有太大干系。可他制造的那些稀奇玩意，总能证明他才华非凡了吧。”

“那些东西是不错，不过，对于百姓来说，同样是可有可无。”

苏阳使劲的抹黑天命之子，道：“烈酒只会浪费粮食，所用方法也没什么稀奇，就是用火加热，让酒变成气体，然后收集起来，重新让其变成酒水。”

“肥皂就更简单了，猪油加草木灰，让那些匠人稍微摸索几天，就能制出来像模像样的肥皂。”

“还有香水……”

苏阳一件一件的说着，十分淡定、从容。

不就是套路吗，谁不知道啊，对方能做，他也一样能做，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只需要将刻板教条一样的东西一个个罗列出来就行了。

李二有点发愣。

太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还是说……这些东西其实本来就不值一提，只是没有专门的匠人去摸索。

“父皇，您给儿臣十天时间，儿臣保证将他所能做的东西都做出来。”

……

走套路作者的路，让套路作者无路可走。——鲁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