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斯洛克知道她此时状态不好，也不禁被这么个态度狠狠噎住了。

“别以为说这种话很酷，更不要觉得他们会给你公正的判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额头上的青筋，想了想干脆懒得和她争论，准备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直接带走。

接触到手臂的那一刻，另一个声音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公正与否，联邦法庭自会给出结果。”丛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从阴影里出来的模样跟鬼魂没什么区别“但你包庇她处理现场这件事，恐怕难逃责任。”

斯洛克眯起眼，金眸里面出现了明显而又深刻的杀意，似乎在盘算这个距离解决他的可能性。

“我建议你不要想着动手，我敢出现在这里，就是留好了证据。”丛影怜悯地看着他，随后目光转向仍在失神的尤莉娅“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悲剧。”

“真是遗憾，你本来有远大的前途与无尽的可能性，缘何要杀死前来祝福的亲朋好友呢？”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遗憾，仔细一听却又有种意料之中。

“你知道。”徐思若说“你知道蜂巢，也知道他们的身份，更知道我为何会这么做。”

“蜂巢？”斯洛克眉头一皱，显然他对这件事的了解没有他自己想象的多。

丛影当时在飞船上说出那番话就证明了这一点。不仅他知道，“陨海”也很清楚，否则不会对着她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谜语，似乎笃定她会绝望。

真是奇怪，她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没想到恰恰相反，一种奇妙的代偿机制反而让她将一切串联。

丛影没有接话，而是对着她说“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你身旁的庸人理解不了这一切，他的爱更是浅薄无知，可我不一样。”明明距离不近，这声音却像是穿透她的骨髓。

“想要解决蜂巢的话，不如与我合作。”他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存在彻底消灭‘蜂巢’的能力，那一定是坎伯莱。”

“对于‘蜂巢’的研究，我们已经进入到了你想象不到的深度。”如同诱惑的魔音“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而你的冤屈，也必然能够得到昭雪。”

徐思若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在大屏幕上看见路托·坎伯莱的招募广告。

“加入我们，创造令上帝震惊的奇迹。”

这两个人，在企图将人拉入深渊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