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们分头行事,你们准备阴阳水,我则开始布置法坛!”
父母亲匆匆离去,庄上真则随口说了一句,也转身走了出去,我浑身热的难受,却无力做什么,只能听到他们忙碌的声音,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过了许久,只见父母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虎子,妈给你洗一洗眼睛,待会儿庄先生做法救你,你会没事的。”
母亲关切地安慰道。
一丝丝清凉,湿润在我的眼睛上,我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感动地流下一行眼泪。
庄上真在院子里布置好法坛,便让父母把我抬出去,坐在法坛一旁,如此,庄上真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们站在别处,不要近前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激动,更不可开口说话,否则不但救不了这孩子,还会害了他的!”
“是是是!我们保证只看不说,不会打扰庄先生施法!”
父亲和母亲远远地站在一旁,一脸关切地看着这一切。
庄上真点燃三柱清香,手中拿出桃木剑,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天苍苍,地皇皇,拜请五鬼阴兵到坛前,脚踏飞龙在云天,铁链铁锁随吾身,迷魂童子摄魄童郎,阴兵阴将随吾旨令,擒魂捉魄不得长生,拜请东方五鬼到,南方五鬼到,北方五鬼到,西方五鬼到,本境五鬼一齐来,拜请五鬼阴兵听吾号令……”
“敕令!”
庄上真的咒语突然一停,挥剑隔空点在我的胸口,并大喝一声,一时间,我只觉体内悄悄涌现一股阴寒之极的气息,似乎正在将极度的内热,给压制下去,莫名的对这个庄上真有些好感,没想到他的道法如此高深,竟然真的把我体内的热气压下去了,而且我也发觉自己的身子轻了许多,冷暖适中,舒畅无比,但很快,我发觉那一股股阴寒之极的气息,还在不断的扩散,我体内也由极热,渐渐转变成了极寒。
“咳咳……”
我艰难地张口嘴,本想喘口气,却是忍不住咳嗽两声。
“庄先生,虎子这是怎么了?还有你念的什么咒,他好像很难过啊?!”
父亲忍不住上前问道。
“多嘴!我在救他,不要乱了我的法坛!”
庄上真怒喝一声,随即取出一只铃铛,猛地摔向桌案一下:“铃铃……当!铃铃……当!”
只见他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拿起铃铛摇晃三下,又如法炮制的在桌案上磕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就是这样脆耳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竟然让我浑身内外,瞬间剧痛起来,仿佛有着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拼命的拽着,四下里分散,这……这很像是传说中五马分尸的感觉!
“好难受……咳咳!”
我终于按耐不住,大声地惨叫道。
“庄先生!你到底在对虎子做什么?!”
父亲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将我挡在身后。
“此乃辟邪奇术,你懂个什么?还不让开?!”
庄上真连连怒喝:“五鬼已经请到,我要马上取走他体内的邪煞之气,快滚开!”
“砰!”
哪知庄上真说完,竟然挥掌劈在父亲的头顶,父亲的身子颤了颤,“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母亲大惊失色,刚欲跑来,庄上真立刻冷声道:“他在捣乱法坛,难道你也不想救这孩子么?!”
“庄先生,可是你……”
母亲惊恐地站在原地,一脸惶恐,不知所措。
“我会让这孩子平安无事的,不过这双眼睛是祸害,必须拿掉!”
庄上真诡异地笑了一下,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炉子,上有八角,下有三足,不知是什么东西,但当他打开盖子的时候,我分明闻到一股子恶臭之气,而我也莫名地清醒了……“救命啊!”
眼看着庄上真向我走来,我不知所措,只能大叫救命,而这个时候,只见庄上真挥手取出一把匕首,迅疾地向我走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薄的月色下,一道萧条的身影,瞬间从院墙外面翻了进来,我仔细看去,来人居然是昨天早上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手中拿着一把黄色的木剑,闪身出现在法坛前,大声喝道:“大胆孽障!”
“啊?你你,你是师叔袁左馥?!”
庄上真一看来人,顿时慌乱,手中的匕首差点也掉落在地上,刚欲转身逃离,中年男人却是怒声喝道:“欺师灭祖之辈,你不配叫我师叔,我袁左馥今天要清理门户!”
话音滚滚落下,自称袁左馥的中年男人,当即掐二指取下香炉之中的香火,向着桌案下面猛地一打:“地门大开,五鬼罚恶!”
“呼……”
一股黑色的气息,应声自桌案下面窜了出来,瞬间将逃到院墙角落中的庄上真包围在其中,不多时,便听到庄上真在黑气的包裹下,传出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啊!救命啊!七位哥哥,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