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铁生?铁生在家么?惠兰?惠兰?!”
突然,一个妇女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我爸立刻甩开笤帚,整了整衣领,回头看了我妈一眼,我妈也跟着站起来,边走出去边应了一声:“月清嫂子,我们都在家呢。”
铁生是我爸的名字,惠兰也就是我妈的名字了。
至于我妈口中的月清嫂子,正是距离我们家有半里多地的一个老邻居,在西边住……在西边?我猛地一惊,心中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难不成真的……
打开大门,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站在门口,也没进来,正是刘猛的母亲,刘猛和我年纪差不多,不过他这几年都在上大学,说是今年就毕业了,哪知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和刘猛也算是玩的不错的哥们,另外还有一个哥们叫李小俊,在市区,从小到大,我也就那俩朋友,由于我特殊的情况,很难拥有太多的朋友,所以对于这两个朋友,我格外的珍惜。
月清婶儿的眼眶红肿,且头发也没梳起来,我一看这架势,微微有些不详的预感,我知道他们家还有个七十岁的老人,是刘猛的爷爷,早年抽烟抽的厉害,得了肺气肿,医生让他强制戒烟,最后听说也没戒掉,难不成昨晚死的人,就是刘猛的爷爷……
按照风俗,家里死了人的,家人是不能梳头打扮的,而且到别人家里报丧并请求帮助,也不能踏进别人家的宅子。
看月清婶儿都符合这些条件,而且她平日里是个孝顺的儿媳妇,而且为人也开朗随和,若非家里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可能会哭肿眼睛?
所以,经过我仔细的分析之后,月清婶儿的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猛他爷爷……昨晚上去世了……”
说着此话,月清婶儿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啊?这,这么快就……老爷子的身子骨不是还……”
我爸走上前,惊愕地问道。
“唉!好几天都没吃饭了,他的病,根本治不了,活着也是拖时间,现在走了,倒也不用再受那分罪了。”
月清婶儿说着,转而又说道:“我们家亲戚也不多,四邻八村,也就咱们几户人家,所以……所以想请铁生和惠兰你们帮衬帮衬,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人死为大!这个忙,不用嫂子你说,我们也应该帮,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嗯,我和惠兰马上收拾一下就去你们家!”
我爸没有半分犹豫,当即点头说道。
“对了,大军哥和猛子回来了么?”
我爸回头收拾些什么,而我妈则留下和月清婶儿多说了两句,大军是刘猛的父亲,也是月清婶儿的老公,死者老人的儿子,而猛子,也正是刘猛。
“大军昨天就回来了,早几天知道他爹不能吃饭,就在工地上请了假,刘猛已经通知了,待会儿就赶回来,那,那就谢谢大兄弟和大妹子了,唉……”
月清婶儿说着就要跪下,我妈慌忙去搀扶。
“月清嫂子,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啊?!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都不是外人,何必顾及那老一套的规矩!”
我妈瞪了月清婶儿一眼,并拍了拍月清婶儿的后背,说待会儿就去,如此,月清婶儿才算转回身离去。
按照风俗,报丧请求帮忙的孝子贤孙,一定要向帮忙的人家磕头的,这个礼数,也是沿袭老过去的旧礼,就是现代二十一世纪的人们,也非常的重视,孝道,毕竟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
回头,我爸妈准备了些钱,便匆匆离开家门,赶往刘猛家,我自然是随着他们去。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昨晚那个替命人,究竟是不是刘猛的爷爷,关于这个问题,袁左馥也没有细说,更不给我机会发问,似乎这又是关乎天机不可泄露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