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刘雅诗不顾韦洛的劝阻,快步冲进房门,并在房门内,大声叫道,过了一会儿,刘雅诗一脸惨白地走了出来,且满脸的震惊之色……
“雅诗,怎么了?”
我急忙问道。
当我直呼刘雅诗的名字时,韦洛明显惊诧了一下,重重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犯了什么忌讳,当即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找到张叶行了……只是他现在……”
刘雅诗支支吾吾地说道。
“带我上去见他!”
袁左馥猛地睁开双眼,但马上又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我慌忙搀扶起袁左馥,并让张小鹤在一旁协助,一点一点地搀扶着袁左馥上了二楼,就在即将走到房门前的刹那,我突然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腐臭之气,张小鹤更是低着头捂住鼻子,我亦是一只手搀扶袁左馥,一只手捂住鼻子,口中不耐地抱怨道:“怎么那么臭?什么东西腐烂了?!”
“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雅诗黯然地摇了摇头。
“松开!”
袁左馥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把将我推开,并严肃地说道:“面对邪道之流,我们正道人士,怎可如此狼狈?!我还能走,不必搀扶!”
“可是袁先生你……”
我为难地伸出手,却被袁左馥狠狠地瞪了一眼,只见他扶着门框,一步一步地走进房间,我和张小鹤急忙追进去,当我见到眼前的一幕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都是真的,那仰躺在大躺椅上,满脸疮疤,全身上下,皆是腐烂的脓水,而地面,也在时不时的滴着粘稠的液体,让人一看便想作呕,无法想象,曾纵横盗墓行当的头子张叶行,号称发丘先生的他,此时此刻,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除了他的双眼还完好无损,其他的地方尽皆溃烂流脓,头发也稀松可见,说是没有个人样,一点不为过……
“你就是张叶行?!”
袁左馥冷声怒道。
这时,我见袁左馥虽然话语强硬,而且勉强站稳,但他的双腿,却在悄悄地打着漂,很明显,他的体力压根无法支撑他站在地面,但他却还能如此,我内心,不免对袁左馥,再次升起一抹崇高的敬意,他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一代高道!
“是我……我就是张叶行……你……你想必就是破我法的那位高人吧?”
张叶行刚一说话,嘴角顿时也流起了脓水,我终于忍不住,转身干呕了几下,想不明白,内外都溃烂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还有工夫闲聊,而不忙着治疗。
“高人不敢当,只是你如此行事,断送无辜人的性命,祸害别人的家庭,罪恶滔天,就不怕遭天谴么?!”
袁左馥义正词严地怒喝,身子突然向后打了个趔趄,我和张小鹤慌忙走到跟前搀扶,并找到一个椅子,让袁左馥坐下。
“呵呵……呵呵……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模样……不是已经在遭受天谴了么?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拉几个垫背的……”
张叶行冷冷地阴笑起来,笑声过后,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盗墓掘人家祖坟,本就是违背人道之事,再以墓中陪葬之物换取利益,敛财谋私,更是罪大恶极,遭天谴,是迟早的事情,你的罪过已然受到了惩罚,为何不洗心革面,弃恶从善呢?竟然明知遭受天谴,还在作恶!”
袁左馥愤怒之极地喝斥。
“我……我自知罪孽深重……多加几条罪孽又有何妨?呵呵……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么快就被你破了法,而且我的计划,也并未收到应该有的效果……我不甘心啊……”
张叶行低吼之时,浑身不停地抽搐,而身下的脓水,也流淌的更快了,恶臭腐臭之气,让人窒息。
“人行恶道,自有正道人士阻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天下间就没有好人了么?你以为天下间的人都和你一样作恶多端?之所以你这么想,乃是你的人性早已丧失,一个丧失人性的人,又如何能够体会道法自然的精髓所在,利益让你昏了头,现在恶报降临,你还不知悔改!哼!”
袁左馥气呼呼地要站起身,我和张小鹤急忙搀扶起袁左馥,但很快又被袁左馥推开。
“还不快去寻找那女鬼的下落……”
就在我闪身退开的瞬间,袁左馥低声提醒了一句,我恍然大悟,当即四下扫视,此刻我还未带上血玉戒指,但尽管看到满屋子的晦暗之气,却不见一丝异样的气息,换句话说,那女鬼根本就不在这里。
“呵呵……呵呵……你们要找的那只女鬼,此刻应该已经得手了……呵呵……纵然我张叶行活着不能善终,死了也要变成鬼雄……拉几个垫背的算什么……你们真有本事,就去救人吧……若能救得下来,算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厉害,我……我……我甘心伏法……”
说到最后,张叶行似乎凝聚全身的气力,浑身抽搐着,咬牙切齿地,将最后一个字,说了出来。
“真是死不悔改,还想成鬼雄,切!死后十八层地狱在等着你呢,还鬼雄,到炼狱好好的享受吧!”
我不屑地扫了张叶行一眼,但见他彻底断气,我也不禁叹了一声,人一旦执迷不醒,下场如张叶行这般,乃是何等的凄惨啊……
“不好!”
袁左馥脸色苍白地伸出手,身子晃了晃,似乎已经支撑到了极限,但他仍然急道:“快去……快去刘老板家里,可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