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今天这个事情,如果你想解释一下,我是很想听的。”
张秦博抓了抓额头,轻叹道。
“是啊袁先生,自从进了落霞山庄,你的言谈举止都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往常从来不接受别人的馈赠与相助,这次居然请求别人帮忙,还那么理直气壮,而且……而且我觉得你所说的很多话,都是假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那么多的假话。”
我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和张秦博坐在一起憋着气,着急等待袁左馥的回应。
“呵呵……”
哪知我们的话说完,袁左馥突然开怀一笑,但笑过,却是缓缓站起身,走到了窗前,仰望着外面的虚空,久久不语。
“呃……”
我错愕地看向张秦博,而张秦博也是呆呆地看着我,我们二人皆是不明白袁左馥为什么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张先生,有很多事情并非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涉及师门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你,关于狮虎提出来的那几个疑问,我也不能说,或许七日之后,你们就知道了,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为我守住秘密。”
袁左馥转回身,一脸诚恳地说着,说完,静静地看着我和张秦博。
“……嗯!”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重重点头,道:“无论袁先生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因为我相信你的为人!”
“那好吧,谁让我这么敬仰袁先生的盛名呢?呵呵!”
张秦博苦笑一下,接着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道:“但明家待我不薄,我与子隆兄又是多年好友,所以于情于理,真到了生死不两立的地步,还望袁先生能给我一个自处的位置才好。”
对于张秦博刚刚说的话,我忽然愣住了,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张秦博已经明白袁左馥为什么做出这么多怪异的举动?
“我答应你!”
袁左馥深深地看了张秦博一眼,点了点头。
“那好,这件事我会帮袁先生一瞒到底,但既然袁先生都答应帮明家的忙,我帮了袁先生这么大的忙,袁先生是不是可以指点一下我修行上的问题啊?”
张秦博一笑化解了疑云,转而笑着说道。
“呵呵!若是我说的不错,张先生一身精深的道法,怎需要我的指点,先前为我过功疗伤的时候,我感觉到张先生体内的修为,有些奇异,莫不是道教旁支别派?传说中的隐修古术!”
笑了笑,袁左馥坐了下来,顺势倒了一杯茶。
“哈哈哈!袁先生果然是高人,慧眼如炬啊!”
张秦博顿时开怀朗笑,继而接着说道:“不错,我曾经遇到一位恩师,也正是那位恩师带我入的道门,但他却没有说出自己属于何门何派,仅仅是传授我一身道法,便了无影踪,现如今,我连那位恩师的名讳都还不知,唉……不过后来遇到许多道门高人,经过指点,才知道我所修习的乃是隐修古术,然而,奇经八脉之中,仍然有两大气脉无法打通,袁先生可否赐教一二?”
“说什么无法打通,乃是张先生不愿意打通吧?”
袁左馥古怪地笑了笑,道:“人有七情六欲,这一点想必张先生也知道,但情这一关,有的人想断而无法断除,有的人不想断却不得不断,不知张先生属于哪一种?”
“久闻袁先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张秦博激动地说着,但话说个开头,突然想窗户外面看了一眼,一转说出了后半句话,将那本该说出的话,生生掠了过去……“的确如袁左馥所说……有情却被无情伤,世间种种,很多事情都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唉……”
“张先生被情义二字纠缠,无法证道,想必是因为少年时的孤苦所致吧?”
袁左馥点了点头,紧跟着说道。
“不错,袁先生一眼而知千秋,我的事情都瞒不过袁先生,说起少年时,我的确是孤苦无依,只身飘零啊……”
说着,张秦博将年少时的孤苦,一直到成年后对人脉的向往,一一说了出来,重情义重感情,这就是张秦博,然而按照袁左馥所说,如果情字不除,气脉恐难以打通,阻碍气脉的并非是情义,而是他深深的执着啊!
夜,很深了。
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知为何,我久久的无法入睡,独自站在窗前,和袁左馥一样,仰望着外面的星空,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白天明婉妹所说的那几句话,不明道者,何以入道,但如何才能算是明道呢?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静静的夜里,我将道德经的第一句话,不断的重复,不断的领悟,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拍了一记后脑勺,咧嘴一笑:“我真是糊涂,鼠目寸光而想有所成就,岂能如愿?道者,天地之根本,而我却揪着区区辟邪术不肯放手,术乃道之用,法乃道之舟,是我求道求错了方向,所以袁先生才不肯教我,也不肯收我为徒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本想一大清早就跑到袁左馥的房间拜师,但想到袁左馥这几日或许有诸多不便,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等神算世家这件事过去之后,再直言相告,拜求袁左馥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