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赏她,可是我错了,人都是血肉之躯,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终于有一天她累垮了,当我抱着她冲向电梯准备带她去医院的时候,你妈正好从电梯出来……”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南宫亮苏至今有些烦燥,“都撞见了还不误会我啊?我能理解,可是救人要紧,她逮着机会就在公司大闹,当时我们分房睡很久了,她闹得我是颜面尽失,甚至惊动了警卫,而且差点耽误了符音的治疗时间,我没有顾你妈当时的感受,拼命将符音送进了医院,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是紧张音音的,我难以掩饰内心的情感,可我们之间还是什么也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抱她,而且是在她晕倒的情况下。”
书文捧着茶杯,他凝视着久别多年的父亲,成熟男人的沧桑感在他身上已经展露无疑,父亲老了,他的眼里有泪花。
南宫亮苏继续说道,“我当天耽误了一下午的工作,脑海一片空白,也感觉很累很累,回想起与你妈妈这些年来的点滴,我真的无能为力,就守在病房里陪符音,你妈打电话过来我接了,她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然后还闹到了医院,还带了媒体过来的,病房门都被她给砸坏了,而且当时符音还没有醒来,真是……把我搞得心力交瘁。”南宫亮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没有经历过,或许你不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但因为她生了你,我很感激她,所以我没有动手,其实我很想打人的。”
书文试着站在父亲的角度去思考,他很绅士,依然没有打断。
亮苏又说道,“符音醒来的时候你妈还在闹,而且声音很大,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医院的次序,我让人把你妈强行给送回去了,这一晚我没有回家,当然也没有和符音在一起,我让符音的母亲过来照顾她,自己却在海边吹了一晚的海风,那一晚我的思绪特别清晰,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这么别扭,我应该和舒服的人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有了离婚的念头,几年来我一个人在事业上拼博,你妈妈没有一句安慰,只有猜疑,她让我真的很累。”
“……”书文的心脏被一根根血管紧紧捆住,他仿佛可以感受到当年的情景,可以体会父亲的心情。
如果长期处在那样一种婚姻里,就算是神仙也会感觉很累吧?
“两天后我回家了,因为新闻仍然居高不下,说我和女助理有染,婚内出轨,在你妈的指使下那些媒体更是将符音写得很不堪,说她已经不能生育,为了我流产无数次,还写她是怎么勾、引我,真的好冤啊,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连手都没有牵过,就是她倒下了我才抱着她冲往医院,我想这是普通朋友之间也会做的事情,何况她是我助理?”
书文仔细地听着,他将自己完完全全代入到了这个故事之中,跟着妈妈离开南宫家的时候他已经六七岁了,是个已经记事的年纪,他能感觉到这个家庭不再温馨,爸爸沉默寡言,而妈妈则是胡搅蛮缠,妈妈的疑心特别重,这一点书文是知情的。
亮苏喝了口茶,也叹了口气,沧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我最后的底线被你妈给击垮了,我回来是想提离婚的,可她见到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埋怨我两天没有回来,冤枉我和符音在一起,还说当年她怎么怎么帮助我,怎么怎么与我同甘共苦,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特别烦燥,公司危机的时候她帮忙借了钱,这一点我承认,但是公司能有今天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我付出的绝对比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