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手上燃到一半的烟头,脑子却想着,早上和何占风的谈话。
纪然昨天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始终不放心。
前段时间,白小时一直跟何占风在一起,他觉得何占风应该了解白小时的身体,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何占风说,白小时确实生病了。
而且这个病症,是因为长期抑郁引起的身体机能变弱,继而导致癌细胞入侵。
她抑郁,跟他跑不了关系。
或者说得严重一点儿,他至少占了一半原因。
何占风最后朝他意味深长地说,“陆枭啊,你真的想害死她吗?”
“放她一条生路,行么?不要到人真的走了,彻底无法挽回了,才知道后悔。”
他对白小时的感情,是催化她早死的毒药。
而可笑的是,他的初衷并不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听到白小时上了二楼,进了陆昌圣的房间。
掐灭了手上的烟蒂,打开窗户,散了一身的烟味,转身,推门出去了。
走到陆昌圣房门口时,听见两人在里面隐约轻声说着话。
跟着白小时上来的警卫员,就站在楼梯口,望着陆枭。
陆枭扭头扫了他一眼,轻声吩咐道,“出去。”
“长官吩咐了,我们不能离开白xiaojie身边半步。”警卫员知道这是陆枭,认真地回了句。
“这么长的距离,是半步吗?”陆枭指了下楼梯口和房门之间的距离,“是你傻还是我瞎?”
警卫员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望着陆枭没有吭声。
他这态度明显是找事儿。
“出去,我不说第三遍。”陆枭伸手,指着楼下,沉声道。
警卫员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枭冷嗤了声,随即从后腰掏出一把枪,迅速对准了警卫员脑袋的方向。
“别以为你是厉南朔身边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里面的白小时听到外面的动静,愣了下,随即转身,快步走了出来。
她开门,看到陆枭的枪,对准了警卫员,皱着眉头道,“陆枭,你还想怎样?”
“厉南朔的狗,不得踏进我家一步。”陆枭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白小时望着他,许久,轻轻笑了声。
然后,伸手握住他的枪口,用力把枪头别过去,对准了自己的脑袋,“这么说来,我也是厉南朔的狗,你不如先打死我啊。”
陆枭的目光,不由得闪烁了下,紧紧盯着了白小时。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会儿,白小时又笑了声,“开玩笑的,你不是当真了吧?”
说完,又若无其事,扭头望向楼梯口的警卫员,“你先下去吧,没事儿的,陆老在这呢。”
警卫员犹豫了一下,却又不敢违背白小时的意思。
厉南朔吩咐了,要绝对听从白小时的话,不然会受罚。
他又看了陆枭一眼,然后转身下楼,出了门,站在了篱笆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