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总觉得他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望着他，没吭声。

厉南朔却忍住了，没有跟白小时提起他的担忧，那样会加重白小时的心理负担。

帮她穿好了衣服，才敛去了眼底的情绪，抬眸望向她。

顿了下，问她道，“昨天下午，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有没有记起来？”

白小时认真想了下，点了点头，回道，“我好像记得，有人在我昏迷的时候，问了我几个问题。”

“问了什么？”厉南朔就猜，白小时这个药性过去了之后，可能会记起一些事情，随即追问她道。

“有一个男人问了我，关于冒冒的事情，但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他了，我记得他问我我记忆最深的一个问题就是……冒冒是不是我跟你的孩子。”

白小时说着，脸上的神色带了些许困惑。

“不过，我不确定是因为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纯粹的做梦而已，还是真的。是真的有人问了我这个问题吗？为什么我做梦都会在跟人谈话？”

“应该是真的吧。”厉南朔模棱两可地回道。

心里却十分清楚，欧阳肯定给白小时催眠的时候，问了这个问题。

而欧阳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显而易见。

他们想确认冒冒的身份，然后对他下手。

假如江妍儿没有跟淳于澜瑾说冒冒的事情，想必欧阳也不会这么快发现猫腻，发现冒冒就是他跟白小时的孩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江妍儿引起的。

他越想，心中越是觉得恼火。

隔了几秒，忽然起身道，“饿了吧？我让齐妈煮些东西，送上来给你吃。”

“有点儿渴了。”白小时可怜巴巴回道。

厉南朔伸手，轻轻揉了下她的脸，笑了笑，轻声回道，“好，马上让齐妈给你送上来。我出去办两件事儿，很快回来。”

可是他刚才不还说，今天就在家办公吗？

白小时有些诧异，还没说什么，厉南朔已经开门出去了。

·

外面下着小雨，冬日的午后，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从一条小巷子的旅馆里走了出来。

没撑伞，戴了一顶黑色毛线帽，低着头，匆匆进了路边一家便利店，看到收银台边上有一部旧的座机电话，问老板，“这电话能用吗？”

老板点了点头，回道，“能啊。”

这电话已经很旧了，老板除了留着它方便联系老相识批发商进货，基本不用了，没想到竟然会有客人要求用这个电话，有些惊讶。

欧阳快速地拨下一个电话，转身，背向老板。

老板知道他这个电话可能是不想被人听到，识趣地离开了收银台，去理了下货架上的东西。

“是我。”对方接通的同时，欧阳扫了眼离他比较远的便利店老板，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