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在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的同时,看到喻菀哭了。
她愣了下,再也没忍住,快步上前,用力地,一把将喻菀搂进了自己怀里,轻声哄着她,“没事儿,没事儿的,是姐姐不好,姐姐下次一定注意,一定记得带你上厕所!”
因为冒冒还小,冒冒最近也有过尿床之后感觉很丢人的经历,所以白小时特别懂,喻菀现在一定觉得很难过。
但是这种难过,暂时除了陆枭,没有能够替喻菀缓解,所以她和喻菀之间还需要一点儿时间磨合一下。
一定会好的,一定。
白小时没有逼迫喻菀去卫生间再尿一次,而是静静等着她情绪稳定下来,才松开了她。
喻菀的裙子都湿了。
她起身,走到喻菀的行李箱跟前,打开翻找了下,除了宽松的睡裤,全是裙子,各式各样的长裙。
可能是因为陆枭担心喻菀尿床,裙子比裤子容易换洗,再加上喻菀腿上有伤,裤子容易牵扯到喻菀的伤口。
白小时随便挑了一条,然后转身走走到喻菀跟前,哄她起来。
喻菀对于白小时的劝说,却无动于衷,只是呆呆地望着地上她尿湿的痕迹。
她在等陆枭过来给她处理,她只是在等陆枭而已。
一直等到裙子几乎自然干了,她也没肯换下裙子。
陆枭教白小时的办法,白小时全用上了,却也无济于事。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她给喻菀送来早饭,想尽办法喂她,她也一口不吃,白小时才突然明白了什么。
陆枭的办法有用,只是因为,他是陆枭。
换成别人用同样的办法,喻菀全都不可能接受。
她不敢强迫喻菀,只是将她喜欢吃的东西,热了一遍又一遍,没法热的时候,继续煮了新鲜的送上来。
一直到靠近傍晚的时候,西斜的太阳从外面照进来,喻菀看到了玻璃杯里的水,投射到地板上的晶莹的光,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忽然抬头,望向面前的白小时。
“叔呢?”她木讷地问。
她等不到陆枭,好像等了他好久了,他也没来。
白小时已经向喻菀解释过,陆枭去修项链了,但是喻菀一遍都没听进去。
白小时望着她,朝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轻声回道,“他去帮你修项链了,等修好了,就回来找你。”
快要一整天了,这是喻菀搭理她的第一句话。
喻菀安静地看着她,没吭声。
“叔说了,要小时姐姐照顾你,喂你吃饭,带你上厕所,帮你换裙子,你愿意听他的话吗?”白小时趁她的注意力还在她身上的时候,立刻趁热打铁道。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我就是小时姐姐,小不点儿还记得我吗?”
喻菀迟缓地摇了摇头。
白小时就知道,喻菀不可能认识自己。
她好像只认得陆枭一个人,但是陆枭说,她在依赖他的同时,似乎不明白他是谁。
喻菀清醒的时候,只喜欢陆枭一个人。
糊涂的时候,却又只依赖他一个人,还是只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