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卿人都已经走了,他又不知道她是心里愧疚才留下。
出了事情不用嘴说,顶个屁用!
她完全可以去医院,陪着他一起做手术的啊,总比坐在这儿责怪自己来得有用。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傻子,用力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她又颠颠地跑去问阿姨,“景少卿在哪儿做手术的啊?”
阿姨茫然地摇头回道,“二爷的病房信息都是保密的,跟家里人也不会轻易说,以防出现什么万一,小姐问我们,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呀。”
现在好了,连景少卿在哪儿做手术,都不知道。
厉朝歌这心里,更是恼火得很,气自己是个大傻子。
而且联系他的电话,他也没接,可能是已经在手术室了。
厉朝歌思来想去,夜已经深了,就在这儿过夜吧。
她现在住的房间,就是景少卿的房间,她永远都记得这个房间,记得电闪雷鸣的时候,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给她看他狰狞的脸。
景少卿也是傻子,都给她看了脸了,也没有说,是为了她才受伤的。
她一个人叹着气,一边在景少卿房间里慢慢转悠了几圈,看到了他放在玻璃柜里的几只面具。
他现在已经基本不带了,出现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换了个盛世公司总裁的身份,所以不怕人猜出他以前是谁。
她愣愣地站在玻璃橱窗前,看着里面的面具。
然后,伸手打开了,拿出来一只面具,在手心里把玩。
景少卿的面具很多,但全是一个款式的,只露出嘴巴和鼻子那儿,遮得严严实实。
厉朝歌摸着面具的边缘,就在想着,景少卿第二次跟她接吻的时候,很用力,面具嘴巴边上咯得她脸都疼。
翻了个面,又看里面的构造。
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银质面具里面,刻着几个小字。
她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两眼,发现是写着三个字,“第二次。”
她有些困惑,又继续把玻璃柜里其余的面具,都拿起来看了看,分别写着,第一次到第六次的字眼。
然后还发现了,更隐蔽的地方,都刻着日期。
差不多是一只面具隔了一年。
今年的没写。
她转身朝周围找了圈,发现最后一直面具,挂在了那边墙上。
她怀疑,这是景少卿一年做一次恢复手术,恢复之后,就能换一只更贴合的面具,之前的都不能用了,太大了。
摘下墙上最后一只面具的时候,她看着里面的字,眼神定住了。
上面写着,“第七次,已经恢复得很完美,可她还是不喜欢。”
标注了刻字日期。
厉朝歌拿出手机,往前推算了下,正是景少卿第一次住院那段时间,正是他把她按在地库里亲了之后,他出事之后的时间。
他在医院。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景少卿就不怎么戴面具了。
“可她还是不喜欢”这七个字,刻得有失水准,歪歪扭扭。
厉朝歌看着这几个字,怔怔地看着,就像这字是刻在了她心上一般。
他刻字的时候,是很难受的吧?而她却跑到医院,对着有了情绪的他大吼大叫地吵架,吵得天翻地覆,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