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男人眯了眯眼睛又说:“有点舍不得,算了,还是养着吧。”
这话,让宋年夕顿时七窍生烟,心道:“我是吃你家米了,还是喝你家水了,还养着?”
说不过,打不过,她重重的冷哼一声,把头看向窗外。
陆续隐约嗅出她的冷淡,勾勾唇角,也不再说话。
车子出城,驶上高速。
越野车的速度很快,远远超过120码,宋年夕听着车外的风噪声,猜测此行的目的的。
“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呆两天,尝点野外的东西,过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听到这话,她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每次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总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仿佛两个人认识了很多年,清楚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要开多久?”
陆续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要和我堵一路的气,不会开口说话。”
宋年夕淡淡道:“我只是对着一个已经订婚的男人,没什么话可说而已。”
“现在呢?”男人一下子就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
现在?
宋年夕咬了咬唇,哑然不语。
陆续垂眸,打量她淡静的眉眼,“嗯,这个男人对我挺用心的,千方百计的哄着我,我不太好意思冷着一张脸。”
宋年夕陡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陆续勾勾唇,口吻情绪不辩,“你不用对我有任何的不好意思,睡一会吧,五个小时的路,挺远的。”
宋年夕觉得再忍下去,自己会原地爆炸,“陆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很简单,因为你值得。”
男人的重音在“值得”两个字上,他斜斜的扬起唇角:“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就当是好朋友帮你解压,两天而已。”
宋年夕看着他,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他右手的食指,胸口一震。
他的食指又红又肿,上面清清楚楚印着八颗极深牙印,血已经结痂。
那么,今天早上她在床单上看到的血渍其是……是他的!
也不是刻意的记得,却始终无法忘记。
小初在她怀里一点点变冷时,痛不欲生的她只能死死的咬着唇瓣。
痛意,是麻木的。
这种肉体上的痛,与心上的痛,差了千倍万倍,等小初被人抬走时,她的唇上已经血肉模糊。
人,对自己遭受重创时的动作,有着顽固的记忆。
噩梦时,她会不由自主地重复那个动作。
平时的噩梦没有那么激烈,动作也就没有那么激烈。昨天是个例外!
宋年夕不动声色的微敛瞳仁,低声道:“什么时候到服务区,我想买点东西。”
陆续偏过头来,“半个小时以后就能到,到了我叫你。”
半个小时后,服务区到了。
宋年夕拿着随身小包下车,径直走进商店。
陆续看着她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高速都是一条笔直的大路,没有半点技术含量,特别容易让他睡觉。
两天没睡了,抽个烟能提提神。
一根烟抽完,宋年夕回来了,“陆续,你过来。”
陆续怕自己身上的烟味还没有散开,没动,微歪着头反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