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两人进去。
她问:“你给沈鑫削苹果,是不是想打听明天赫瑞文什么时候来做心理辅导。”
“宋年夕,你神了,你真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陈加乐眼睛一亮,她就是想套出时间,然后装着偶遇的样子。
“他一般都是早上,因为下午他有客人约了看病的。”
“早上几点?”
“九十点钟样子,他是个夜猫子,起不了太早。”
“宋年夕,你确定?”
“我和他认识十几年,八九不离十吧。”
“年夕,我真的不能再爱你了,回头等沈鑫出院,我们替他庆祝,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
“好,我把赫瑞文约出来。”宋年夕宠溺地看着她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陈加乐开心的直接给她抛了个媚眼,“就这么说定了。”
电梯门开,停车场到了。
宋年夕抬头走出去,脸上的笑顿是僵住了。
数米之外,陈妈站在她的车子旁边探头探脑,脸上的神色明显很焦急。
“怎么了?”陈加乐察觉。
“没事,你先开车回家吧,有人来找我了。”
“谁啊?”
“应该是我妈。”
“啊?”
陈加乐惊了一跳,脑子立刻浮出母女俩在殡仪馆的那一幕。
她担忧地看了宋年夕一眼,“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千万别激动。”
“嗯!”
宋年夕微微垂了垂眸,打起精神走到车前。
这时,陈妈显然已经看到了她,“小姐,你下班了?”
“陈妈,什么事?”
“小姐,夫人今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都没有吃,我怕她想不开,所以想请小姐……”
“陈妈,她像是会自杀的人吗?”宋年夕连连冷笑。
要自杀,八百年前就自杀了,还会等到现在?
“小姐,话不能这样说,您还是回去看看吧,万一有个什么……”
宋年夕一听这话,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icu的病床上,多少命悬一线的病人渴望着生,一次又一次和死神拼搏。
那个女人没病没灾,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念佛念经,却没事闹个情绪,一会生,一会死,累不累?
“小姐。”
陈妈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道:“昨天晚上,老爷和表小姐一起来了。”
宋年夕眉心一跳,手心突然冒出冷汗来。
……
六点钟,正是下班高峰期,全城大堵车。
宋年夕整整用了一个小时,才到郊外的别墅。
此刻,天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别墅里却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
陈妈小跑着进了房间,打开灯。
“小姐,夫人在楼上。”
“嗯,你去忙吧。”
陈妈欲言又止:“小姐,有话好好说,夫人她……也挺难的。”
“是吗?”
宋年夕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楼梯上,听到这话,脚步顿了下来,转身去看她。
目光,冷冰。
陈妈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姐,就当陈妈什么都没有说。”
宋年夕冷笑,“陈妈,谁都可以在我面前说难,唯独她不行。”
说完,她抬步上了楼梯,走到房门前,犹豫了片刻,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黑暗。
她的视线隔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那个身影。
黑暗中,方慧黑亮的眼睛里透出意外,她冷冷开口:“你来干什么?”宋年夕实在讨厌她这副装模作样表情,“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