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赫瑞文郑重的点点头，深吸口气，一步一步走近窗户，探出头，往下看。

“顾画，我们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顾画缓缓抬起头，眼神里都是死灰。

“沈鑫把我请来帮你。我是一名律师，这是我的律师证。”

赫瑞文掏出律师证，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都是律师，在他们手上，没有打不赢的官司。”

顾画的眼睛里，骤然升起一抹淡淡的亮色，那亮色虽然淡，却闪进赫瑞文的眼睛里。

“所以，我不劝你什么，我只向你承诺，只要你上来，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冤屈，我都可以帮助洗清。你想要起诉谁，我都能让他坐牢，给你谢罪。”

“真……真的吗？”顾画的声音若不可闻。

“真的，我以我父母的名誉发誓言。”赫瑞文举起右手，放在耳边。

“我……可以相信你？”

“律师的嘴里，从来不说假话，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一定要相信沈鑫，他救过你很多次。”

赫瑞文浅浅一笑，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芒。

顾画闭上眼睛，极缓极深的吸了口气，很久以后，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赫瑞文心里一松，“真是个好孩子。我让沈鑫马上来救你，你别动。”

“嗯。”

赫瑞文立刻转身，“沈鑫，她同意上来，你赶紧救她，注意安全。”

这话一出，在场的消防员们脸色都一松。

“沈班，你下去，我拉着你。”周凡上前一步。

沈鑫一边系保险绳，一边点头：“好。”

几分钟后。

沈鑫身子半悬在空中，一手尽量往下伸，“顾画，慢慢站起来，把手给我。”

寒风凛冽，刮着骨，发出“簌簌”的摩擦声。

顾画浑身已经没有了知觉，但耳朵里却听得见那个温暖的声音。

她慢慢站起来，僵硬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晃了晃。

突然，下面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

“哇，她要跳了，马上要跳了。”

看客们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潮水一般。

“早跳啊，我都等半天了，脖子都仰得酸了。”

“喂，跳楼的，你快跳啊，不跳不是人啊！”

“坐那儿几个小时，还跳个毛线啊，她就是吓吓人的。”

“跳罗，跳罗……赶紧跳下来，哈哈哈哈，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跳楼这么好玩的事情呢！”

底下的声音放肆的传上来，像是一把把锋的刀，直刺女孩的心口，她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沈鑫一看她的脸色，气得心里直骂娘，身子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又往下了几寸。

“顾画，别听他们的，把手给我，给我！”他吼得大声，颈上的青筋一根根爆出来。

“给我，顾画，把手给我，抓住我。”

顾画眼里的血红褪了点色，颤悠悠伸出手。

不等她伸直，沈鑫一把死死抓住，用力的握住了，“来，我拉你上来。”

“抓住了，完了，这下跳不成了。”

“跳啊，快跳啊！”

“这种人救活了，还是废物，活着白白浪费粮食。”

“连个楼都不敢跳，怂不怂啊，废物！”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鼓掌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