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看着怀里痛不欲生的女人,死死的咬着牙才能控制自己的拳头,不伸出去。
真他娘的想揍死那丫的盛泽宇。
盛泽宇抹了一把脸,冷笑道:“宋年夕,你逃避了十二年,我却硬生生的承担了十二年,这对我公平吗?你说!你说啊!”
宋年夕的心里乱成一锅弱,心怦怦怦的几乎要跳出胸膛。
盛泽宇直逼她的眼睛:“宋年初死了,宋修为死了,现在连你妈也死了,所以,这笔帐我只能找你算了。宋年夕,今天你别想逃掉,咱们把话说开。”
宋年夕红的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盛泽宇。
别想逃掉?
她逃了吗?
她逃了吗?
瞬间,她潸然泪下。
没错。
她逃了。
那场车祸让她成了困在笼中猛兽,四面围栏,无处可逃,她选择了屏蔽,屏蔽了一切有关那场车祸的所有回忆。
然而,那段记忆实在根深蒂固,常常时不时的会在深夜迸出来骚扰她一下。
十二年了,从来没有间断过。
宋年夕猛的擦了一把眼泪,白色的灯光刺得她双目发疼。
她看到宋年初一身白衣,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向她走来。
小初的面孔是模糊,与她似乎隔了一层迷雾。
小初的目光透过迷雾与十二年的光阴,落在宋年夕的身上,非常轻柔地叹了口气。
“姐姐,你能原谅我吗?”
能原谅吗?
可以原谅吗?
必须要原谅吗?
可不可以说不!
宋年夕抬起泪眼,冲赫瑞文惨淡一笑。
“赫瑞文,能帮我做个催眠吗?”
她不想逃了。
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逃?为什么那些血淋淋的恶梦会时时刻刻的纠缠着她!
身边的男人这样好,这样爱她,这样死死的拽着她,能不能给她一会触碰到幸福的机会?
“帮我催眠!”宋年夕重复了一句。
赫瑞文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他掐灭香烟,从沙发上站起来,“可以。”
宋年夕勾勾唇角,想努力扬起一个笑,却失败了。
她侧过脸,目光对上陆续的眼睛,“在包间里我说的那句话,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
陆续被她含泪的眼睛,刺得心头一痛,“宋年夕,我要放在心上,就不会现在抱着你。”
宋年夕的泪,落得更凶了。
“……我心里有一个黑洞,这些年一直没走出去,它总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折磨着我。你能陪在我身边吗?”
“傻丫头!”
陆续轻叹一声,“只要你不赶我走,这辈子我都陪在你身边。”
……
昏暗的卧室,把窗帘一拉,点一盏床头灯,就是一个极好的催眠场所。宋年夕平躺在床上,小手被陆续紧紧的握着,刚才的魂不守舍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