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小子是警察?”李由答非所问。
“是!”赫瑞文点头道:“这个案子他是负责人。”
李由的脸,眼深眸深,剑眉一双往鬓角处斜飞得刚刚好,说不出的劲儿。
赫瑞文见他不说话,又诚恳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但我这样做,并不是只为了他。这些孩子本该是祖国的花朵,她们应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性奴。”
李由依旧没说话。
赫瑞文后背发凉,冷汗顺着腰窝往下滑,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天之娇子,还从来没有这么低三下四的求过人。
沉默的这几秒,李由的脸色变了几变,点了支烟后,他终于开口:“华亭夜总会背后的人,其实与陆二少还有些渊源,只不过他被蒙在鼓里罢了。”
“是谁?”
“是阮奕清。”
赫瑞文心里咯噔一下,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阮奕清,正盘算的时候,李由一盆冷水又泼了下来。
“不过,据我所知阮奕清其实也只是个棋子,他后面应该还有人。至于这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顺着阮奕清这条线往上再查。”
这盆冷水泼得赫瑞文浑身冰凉,心跳加速。
李由弹了下烟灰,“赫瑞文,我劝你一句话,这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情能管,有些事情不能管。我知道你的家世身份,也知道你和陆家人交好,但能让阮奕清做棋子的人,我想就算陆家遇上了,也得绕道而行吧。”
赫瑞文:“……”
“言尽于此,我就不奉陪了,你请下车吧!”
……
豪车扬长而去。
赫瑞文的表情很僵,眼神很直。
他静静的吹了会冷风,拿出手机给陆绎打过去,“陆绎?”
“讲!”
“李由告诉我,华亭会所真正后面的人是阮奕清。”
电话那头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赫瑞文心里有些歉意,想了想又道:“你先别激动,李由说阮奕清也只是颗棋子,他上面还有人。”
陆绎看着一地的碎渣,面无血色的挂上了电话。
他绕过碎渣,走到沙发前颓然坐下,心里涌起毫无征兆的悲伤,像是突然决堤的河,汹涌无情地冲散着他拥塞在五脏六腑中的冰冷杀意。
阮奕清--真的是个魔鬼,他却与魔鬼做了整整三十年的兄弟,
他拿出手机,拨出那个了熟于心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冰冷的声音传来,陆绎听见自己心里轰塌的声音,形成一句简而又简的话--他一定要将这孙子绳之于法。
……
翌日一早。
赵明初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回到一队冲沈鑫他们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纸。
“拿到批文了兄弟姐妹们,可以立刻行动。”
沈鑫几个熬了整整一夜,连眼珠子都是血红的,听到命令,立刻整装待发。
数十辆警车呼啸而出,后面还跟着两辆防暴车,上面是荷枪实弹的特警。
顺着高架往下,按着电脑定位的地方果然顺利的找到了一片红色屋顶别墅。
沈鑫与赵明初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喜色。
赵明初冲后面的特警打了个手势,两个先头兵飞快的踹开门,后面的特警鱼贯而入。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