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头一回在女生面前爆了句粗口,把烟一丝不漏的全吸进肺里,目光又深又冷:“杨奕琳,我和你说,我这辈子都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可是你们分手了!”杨奕琳说这话的时候,额上青筋都冒出来,眼睛亮得吓人。
“那又怎么样?”沈鑫眉眼冷如寒霜,脊背挺直直的。
“你……”杨奕琳头一回看到这个男人眼里的冰冻,话都说不出来。
沈鑫弹弹烟灰,平静的语气之下,是一种冷到极致的残酷。
他说:“杨奕琳,我和他不可能,和你更不可能。”
“沈鑫!”杨奕琳气急败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鑫避开她的目光,扭头就走。
“沈鑫,你真是个混蛋,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我那么爱你……呜呜……”
沈鑫脚步顿了顿。
骂得对,本来他就是个混蛋。
……
天气越来越冷,十一底的时候,帝都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周一,沈鑫按事先预约好的,陪沈爸再次去人民医院复查。
复查的结果并不好,专家汇诊后,一致决定手术放入两个支架。
沈鑫一边找宋年夕帮忙安排床位,一边筹钱。
这时候,他才想到自己还有一张银行卡在赫瑞文那里。银行卡关联工资,里面应该多了一个月的工资。
在去银行挂失重新办卡和找赫瑞文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原因很简单,就想看一眼他好不好。
看一眼,他就死心。
念头一起,他开车直奔诊所,到了门口,傻眼,大门紧紧锁着,连招牌都不见了。
不见了?
沈鑫心里压抑太久的孤独,自责,痛苦一下子迸裂开了,他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下。
他冲进车里,拉响了警车的报警器,在车流里呼啸而过。
车子驶到赫瑞文的公寓,他以百米速度跑到电梯口,随着电梯一路往上,他的心也跳得快蹦出胸膛。
电梯叮一声打开。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颤着手按下几个了熟于心的数字。
门,嘀一声打开。
沈鑫推门进去,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
玄关处,两人的拖鞋七零八落的散在一起;
衣架上,挂了两件风衣,一件黑色,一件米色,黑色的是他的,米色的是赫瑞文的,买的是情侣款。
沙发上,厚毯子还在,应该是那天他们在沙发上做的时候,自己怕他膝盖疼,抱来垫在他身下的……
茶几上的烟灰缸,烟灰缸边烟盒,烟盒边的杂志,杂志上一盒拆封过的避孕套……
“小鑫,帮我点根烟。”
“烟灰缸拿来啊,笨蛋!”
“过来,亲我一下。”
“别抢我的杂志……哎啊……你压疼我了!”
“混蛋,你能不能轻点……戴套啊……”
泪,从沈鑫眼角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