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来了,站在他面前,揉着他又长又乱的头发,温柔道:“我去超市买菜,今天咱们买老母鸡炖汤,再买条鱼清蒸,晚上吃面条,水果你想吃什么?”
赫瑞文五脏六腑瞬间被熨贴得舒舒服服,嘴上却哼哼道:“沈sir,你被一队除名了?”
“我请假,十天,照顾你。”
赫瑞文心狂跳几下。
这时,沈鑫收回手,“累了先睡会,西藏回来的人,一般都会醉氧,毯子就在你脚后面,我很快就回来的,乖!”
游刃有余这个词,放在爱情里,其实就是个假象。
很多时候,游刃有余只是阅尽千帆后,冷了,腻了,不动心了,无所谓了而已。
像赫瑞文这样的,惦记了一个人十年,还把人惦记没的,会游刃有余吗?
扯蛋!
虽然他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早就是沸反盈天。
屋里没有人,他拿出香烟,点燃,用力的吸一口,烟在肺部循环一周后,吐出来。
第五支烟抽完的时候,他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
沈鑫回家,一股烟味扑面而来。
他脱掉外套和围巾,在厨房放下东西后,把阳台门拉开一道缝隙,“别抽烟了,我给你买了车厘子,挺甜的。”
赫瑞文沉默了一会,冷然:“沈鑫,你们已经分手了。”
沈鑫的表情似乎被窗外的冰天雪地给冻住,瞬间凝固。
赫瑞文这次没有让步。
太平,是粉饰不来的。要么活,要么死,他赫少爷都能接受,唯独这青不提,白不提的闷葫芦摇,他不喜欢。
沈鑫张了张嘴,一时间心里有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催心挠肝似的煎熬了几分钟,他走到赫瑞文面前,在茶几上坐下来,一双漆黑寂寞的眼睛,深深看着他。
“这一个多月,你怎么过来的?”
赫瑞文简直想笑,“怎么过来的,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我也一样!”
沈鑫僵硬的扯出一记笑,“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做梦还想你。”
“早干什么去了?”赫瑞文的脸沉了下去,“想回头了是不?”
沈鑫的瞳孔急剧收缩,缄默地看着他。
“晚了!”
赫瑞文冷笑:“当你把我一个人扔下的时候,我就死心了。一个人死了心,再怎么捂也捂不回来。”
沈鑫紧紧的咬住牙关,感觉嘴里都是血气,他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赫瑞文实在受不了他这种眼神,扭过头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走!”沈鑫一字一句咬出三个字。
“哟,从前我求你求不来,这会赶你赶不走?”赫瑞文气得把手里的遥控器砸过去:“结束开始,都由你说了算吗?”
沈鑫不闪不躲,硬生生挨了这一砸,胸口被砸出听着就疼的闷响。
可赫瑞文却还不满意,他奋力站起来,像疯了似的把人重重往下一按,按在茶几下,面沉似水的吼道:“是不是我很好欺负?”
说完,他自己眼眶先红了,“你有资格问我怎么过来的吗?有吗?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