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眸色暗敛,面不改色道:“现在纠正还来得及吗?”
“迟了。
前夫,平安夜愉快。”
赫瑞言用酒杯和他碰了碰,转身离开。
三十四岁的女人,笑容端在脸上,喜怒全在心里,外人看不见。
李乾动脉狂跳,捏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指甲盖儿都泛了白。
半分钟后,他收回目光,情绪冷了下来,坐回主桌。
赫瑞言回座,情绪似乎半点没受影响,与张大龙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
陆绎坐在她身边,想不听也难,偏偏今天赫瑞言喷了点巴布瑞的香水,这香时不时的往他鼻子里钻,有点心浮气躁。
“赫律师……能不能麻烦你把椅子挪过去一点?”
赫瑞言扭头,“不好意思,忘了你是离婚未遂,是该注意影响的。”
陆绎咬牙,怒气有些掩不住,“赫律师,伶牙俐齿和尖酸刻薄只差了四个字。”
赫瑞言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样子:“哪四个字?”
陆绎凑上前,用只有赫瑞言能听到的声音,“分寸拿捏!”
两人的椅子本来就挨在一起,再这么一凑近,一个能听见对方愤怒的心跳,一个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冷笑。
慢慢的,赫瑞言嘴角擒起笑:“白眼狼和缺心眼也只差了四个字。”
“什么?”
“知恩图报。”
赫瑞言把唇凑过去,气吐如兰,“律师费的钱还没打吧?
从头到尾连声谢谢都没说吧?
自己眼里有傲慢和偏见,就别指望别人客气对你,陆!二!少!”
相由心生,真当她眼瞎,看不出这男人眼里的嘲讽和鄙夷啊!笑话!也不看看她赫律师是做什么的!陆二少的人生,只在阮奕洁一个女人身上跌过跟斗,还从来没有在第二个女人身上吃过亏。
偏偏这几句话,让他无言以对。
这女人的眼睛是怎么长的,x光探照灯吗?
没错。
他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这个女人太中性,太刚硬,说话咄咄逼人,做事雷厉风行,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女人味。
在他对女人的审美上,女人就应该温温柔柔,娇娇弱弱,被宠爱,被呵护,而不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和雄性动物厮杀!“言姐,二哥,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张大龙怪纳闷的。
赫瑞言笑笑:“没说什么,我夸你二哥长得帅呢!”
张大龙傻乎乎顺了一句:“是挺帅的,刚刚好多女人在看他。”
赫瑞言伸手揉揉这个傻孩子的头,“她们不是看他,是在看你。
看他的话,那眼神得有多瞎啊。”
张大龙的表情开始山崩地裂。
“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
她一走,张大龙的表情就开始八卦了,陆绎一看他这副德性,懒得多看他一眼,“我也去下卫生间。”
张大龙一脸懵:“怎么,还有组团去卫生间的?”
……赫瑞言刚走几步,李玉迎面走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套低胸晚礼服,长度极膝,十厘米的高跟儿鞋,将腿形拉长。
两人一对眼,李玉一溜小跑上来,“言言,听说今天有狼出没?”
赫瑞言一看是她,心里什么气,什么火都没了,“还不止一头狼。”
“两头?
谁啊?”
赫瑞言懒费口舌:“别提了,陪我上个洗手间。”
“走着!”
李玉勾住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不要听?”
“关于谁的?”